“我若是坠入地狱,死也要拉上你这个恶心至极的叛徒!”
朝岐捏了一道清心诀向骆怜袭去,每每总是打不中,他焦急道:“大师兄现在不可妄动道心,否则会乱了根基!”
“你现在冲上去是送死,不如从旁相助,念净心咒施法让他冷静下来。”云殊华扶住他的肩膀,意图将他身上的不安躁动抑制住。
“好,你同我一起,倘若时机不妙,我们就加入战局,上前帮助大师兄。”朝岐抹了抹眼角的泪,咬着牙点点头。
就在此时,殿外忽传来一阵密集的踏步声,正隐忍不的展涪听到后,眉目舒展开来,大笑道:“我的援兵到了,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不论是南域还是古战场,都休想拿到浮骨珠!”
云殊华顺着展涪的眸光转身一看,就见数十名穿着南域制式校服的弟子提剑冲进来,将几人团团围住,听到展涪的指令后便一齐迎上来攻击。
兵刃相接,殿前赤地一片,场面霎时变得混乱不已。
骆怜虽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但理智尚且还在,他手起剑落,一击致命,冲破重重阻碍,一心想将展涪杀死在剑下。
奈何展涪从前隐藏了实力,如今自然不会继续藏拙,应付骆怜倒也还算自如。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悄悄贴上展涪的后背,两只纤白的手迅捏着他的喉骨,顷刻间身体一软,手中的力道松懈了些许。
“玉逍宫的狗就这点能耐,你趁早给你的主子死了谢罪吧。”
少年轻笑声响起,两指使力,从展涪手中夺到浮骨珠,随后移形换影迅冲出殿门,向外逃去。
骆怜本以为那擅闯大殿的奇装少年也是玉逍宫的走狗,却不想和展涪并非同一阵营,当下钳住展涪,对着殿门处的两个少年扬声道:“朝岐,叫人去追珠子,这里的反贼由我清除!”
“遵命,大师兄!”
朝岐扬剑抹了一人的脖子,鲜血溅到他的眼眸中,他在纷乱之中拉着云殊华的衣袖道:“我去追那个狗杂碎,你多找点人从侧路包抄。”
语毕,云殊华便被他扯着冲出人群,沿着少年一路留下的血脚印寻过去。
那少年被景梵的莲花印伤了两下,如今实力不能挥出鼎盛的水平,应当不算难对付。云殊华估摸着他的行迹路线,一边不断地跃窗而过,一边念法诀给自己加。
这场追逐战惊醒了磬苍山不少还在睡觉的人,云殊华无意中踹开一道偏门,还未走几步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喊他的名字。
“殊华?到底生什么事了,方才听到有人在信号,可是正殿在唤人?”
说话的正是刚刚穿好衣服从厢房里走出的江澍晚。
“有人偷走了浮骨珠,看逃跑路线应当是去往前山大门了,快追,一定要在他下山之前抓住他!”
江澍晚迅点头:“你先去,我去叫其他几位师兄弟一同去追,定能事半功倍。”
云殊华不再多言,横穿几步越过房间奔入偏殿。
路遇兵器房之时,他眸光闪了闪,视线忽地落到墙上那张悬挂着的漂亮的横弓。
不过犹豫一瞬,云殊华便低声道了句抱歉,随即一把摘下弓与箭跑出大门。
此时露水浓郁,日光熹微,清晨的磬苍山一派雾蒙蒙的景象,后山乱作一团,前殿的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几道离弦飞奔的身影向着山下追去。
朝岐策马向山下追,竟还不能迅跟上少年的身影,他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吼道:“云殊华!你到底叫没叫人来?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
“别喊了,你们南域的没一个手脚利索的,”江澍晚和云殊华自左右两侧出现,“我们几人合力,将他围住即可。”
“怎么围?这小子跑这么快,恐怕难以接近。”朝岐骑在马背上大喊道。
“我来助你!”江澍晚足下一点,踩着林中一根竹木落在朝岐身后,抬手捏出三根针,对着马背狠狠刺下去。
那匹棕马忽然受了惊,仰头长声嘶吼,了疯一般向前猛冲。
“你先他一步下山去,在当口等着——”江澍晚对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示意道,“我同赫樊云殊华稍后便至!”
朝岐猛地被惯力向前方一扯,不由得伏在马背上,千钧一之际,他暗自骂了句脏话,并未听江澍晚的嘱咐,而是直直地调转马头朝着那少年冲去。
“快,拦住他,不然他会死的!”
赫樊在后方大吼一声,快步捏着剑跑上来,手中的剑顺着他的力飞脱出,向两个少年重叠在一起的背影刺去。
熟料那悬泠山的年青人忽然停下向右侧一滚,利落地躲开剑袭,手中几道红光乍现,朝岐浑身便被几根极细的红丝紧紧绷住。
“被它缠住,你今日可别想有命活了。”
朝岐被迫停下动作,那受惊的棕马却依旧在跑,且愈加有无法控制的趋势。
一直飞奔在侧的云殊华见状,将从磬苍山上偷偷取出的横弓迅拉扯在胸前,右手掏出三只羽箭,闭上眼缓缓将法力注入其中。
他修习不久,所学的惟有在清坞山上听了景梵教化后的术法,危急之时便拿来化用。
合三归一,感天应时。
云殊华睁开眼,眯着眸子对准朝岐的身下,右手使力,三只灌着冷光的飞箭准确地横跨数里刺入马身,直接迫使那匹马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