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十日的奔波,萧墨曜带着秋枫终于顺利回到汴都。
他站在城门外,望着那座巍峨的皇城,面庞结了冰般冷淡着,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短短数月,与刚来汴都时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不确定这次回来会遇到怎样的事情,尽管没有处理好西川与西戎的事务,但他其实并不担心皇帝会降罪自己,反而是汴都城内这种复杂的局面,让他更担心皇帝的安危。
回到郡王府内,阿肆一看到萧墨曜回来,立刻兴奋地迎上前来:“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可都顺利?!”
萧墨曜抬了抬眉,唇角微扬,淡声道:“顺利,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阿肆一脸不可置信:“路上一点都没遇到什么意外险情?”
萧墨曜横了他一眼:“怎么,好像很盼望着本少爷出意外?”
阿肆咧嘴笑着,赶忙摇摇头:“少爷你在西戎出事,我可是担心坏了!这次又被特召回都城,更让人担心半路你会遇到什么险情!”
萧墨曜笑了笑:“本少爷也以为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回来的路上,萧墨曜一直以为萧璟庭和邱子尧会对自己动手,但一路而来,竟然没有遇到一起截杀事件,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
萧墨曜沉思了片刻,想到阿肆刚从南楚回来,赶忙追问:“对了,你这次回去南楚,可见到了我父王?”
阿肆乐呵呵道:“见到了见到了,王爷和夫人那可是担心你担心坏了,特地让小的带话给你,关照您在汴都一定要耐心等待,一切小心谨慎。”
萧墨曜故作轻松的摸了摸耳朵:“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父王总是乱操这些心。”
阿肆补充了一句:“王爷还说,他定会找时间向陛下求情,允许郡王您早日回南楚。”
萧墨曜黑眸微眯,心知肚明的笑笑:“若真这么容易回南楚就好了……哎,父王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话,搞得我会把汴都搞的翻天覆地似的。”
“那可不是。这回您去西川,可不就把西川弄得天翻地覆了嘛。”阿肆笑嘻嘻道,“少爷,您旅途奔波,今晚好好休息,陛下已经传旨,让您明日立刻前往皇宫复命。”
闻言,萧墨曜并没有太过惊诧,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父王已经参与到了西川的战争中,不知皇帝对南楚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少爷,您别担心了,陛下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因为西戎的事降罪于你的……”阿肆言辞凿凿道。
……
第二日,他穿戴好朝服,立刻匆匆去求见皇帝。萧墨曜身在深宫中,心中总觉得有些预感不妙。
太监出来迎接,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安盛郡王,陛下让您赶紧入内。”
萧墨曜神色一紧,眼底闪过一抹警觉之色。
此时,皇帝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和第一次所见之人完全不一样,他的身旁空无一人,连伺候的太监下人也没有。
萧墨曜隐隐觉得心中不安,立刻俯叩安:“微臣叩见陛下。”
“是……安盛君王吗……”
“正是微臣,陛下万安。”
皇帝面目苍白,伸出一截枯木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最后,他蠕动着干裂的嘴唇,手停在了半空中,颤颤巍巍道:“……你赶紧……赶紧……”
萧墨曜迅上前:“陛下有何指示?”
皇帝一把紧紧拽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痛苦,用颤抖的声音对着他道:“你赶紧……赶紧回南楚去……”
“什么?”萧墨曜满脸惊诧,“陛下的意思是……允许我回南楚了?”
皇帝目光混浊黯淡,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点了点头。
“回去……证明你的身世……要回属于你的一切……”
话还没说完,惠帝忽然浑身痛苦的抽搐了起来。
“陛下,陛下……”萧墨曜慌忙上前,却见眼前的皇帝口吐白沫,忽然间咽下了气。
他慌忙用手测了测皇帝的颈动脉。
完了,大事不妙!
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此时,门外忽然有大批士兵涌入,萧璟庭忽然出现在宫殿门口。
他目光狠辣,对着萧墨曜:“大胆安神君王,竟敢谋害陛下!来人,立刻将他抓起来!”
萧墨曜一惊,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恶毒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