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旎深吸一口气,把逐渐翻涌的情绪压下,佯装冷静道,“去医院检查了吗?拍片子了吗?”
“拍了,轻微脑震荡,除了偶尔头晕想吐,没什么大事。”
电话那端的齐女士说得云淡风轻的,颅脑损伤说得跟简单磕破皮似的。
这要是换做以前,齐绾绣肯定不会轻易向1o岁的魏旎吐露详细病情的,更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受伤的事。
但这是28岁的魏旎,她没有隐瞒她的必要。
魏旎暗暗咬紧后槽牙,“脑震荡呢,怎么不算大事呢,你先把拍的片子和诊断结果收好,回头有用。”
操!这个人渣还真下得去手。
不过,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证据,她都不用特意去搜集,也算是瞌睡了来枕头吧。
“你用这个干嘛?难不成找魏德胜那狗东西报销医药费啊?”
齐绾绣感到疑惑,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还以为她要拿着这些东西去找魏德胜讨说法呢。
如果真是这样打算的话,那还真没必要。
他既然都能狠心做出这种事来,就不可能害怕别人找上门去。
他但凡还有点儿良心,知道礼义廉耻,他就不会做出这种帮着小三殴打原配的混账事来。
魏旎听着她妈颇为天真的话语,轻笑一声,瞅着自己右手的指尖,缓缓开口。
“放心吧齐女士,医药费他自然得出,精神损失费和青春损失费,我也会连本带利帮你讨回的。”
语气闲淡,但神情却成竹在胸,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只是医药费岂不是便宜他了。
她妈齐女士这么多年遭受的肉体和精神折磨怎么算,那么多年青春和大好年华,浪费在这么他这么一个人渣身上,他如何赔偿得起呢。
她要他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齐绾绣听出她语气里的势在必行,顿时感到提心吊胆起来了,语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魏旎!你别干傻事,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你别再背着我干什么危险的事了知道了吗?”
自从一睁眼知道她掂刀砍伤了魏德胜那个狗东西之后,她现在说的任何话,齐绾绣都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总有种她一直在蓄势待,伺机而动,准备干件大事的感觉。
魏旎不想她妈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插手,便提前转移了话题。
“知道了,你放心吧,对了,那女人给你打电话的通话记录你删了吗?”
提起来这事,齐绾绣就觉得如同生吞一万只苍蝇那般恶心,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她不知道魏旎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她语气颇为艰难,似乎不愿意提起此事。
“之前的删除了,最近几次是用魏德胜的手机打的,还没删呢。”
那是之前她留着准备找魏德胜那狗东西对质用的,结果没想到不仅没用上,还被那对狗男女推一下,摔出了脑震荡来。
也得亏摔这一下,把她摔过来了。
魏旎听了她妈的话,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边沉思,边无意识的用左手食指来回轻轻拨弄,缠绕着怀里小家伙头顶的小卷毛。
之前,最近几次,看样子打过不少次呢。
难不成旁边没人听着,她提不起来‘兴致’?
她就说,那女人肯定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让人听她墙角。
人家不愿意听,她非上赶着让人听,她是不是有什么暴露癖啥的啊?
可惜她妈的手机没有录音功能。
如果像十几年后,智能手机普遍的情况下,她高低得给她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