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猛然回神,忙追上去拉梁岩说:“哥,哥,你别过去,杨恭姐肯定是醉了,你再给她一个机会!”
“阿泽,你说这话荒唐不荒唐?”梁岩一把甩开陈泽的手径直往外走。
梁岩走进旋转门的时候,杨恭正抱着男人的腰步履摇晃走出旋转门,她和梁岩擦肩而过,他的身影让她猛然就酒醒了,她定住了脚步,浑身僵硬。
拥着杨恭腰的男人见她不走了,不明就里低头和她调笑说:“你这个小妖精怎么害怕了?这还没到床上呢……”
“松开。”杨恭冷漠打断他说道。
男人被她反差的态度弄得莫名也有些来了火,气道:“你他妈这是耍我吗?是你他妈先勾引我的,现在临到门口装什么装?”
“滚。”杨恭抬起头冷冷丢出一个字。
这个字彻底惹怒了男人,他推了杨恭一把还作势要打她,但下一秒他先被人打了一拳。打人的是陈泽。
酒店里骚动起来,有人尖叫起来,梁岩停下脚步回过头,他看到一门之隔,陈泽和人扭打在一起,杨恭吓得傻站在一边,饮酒让她的情绪有些麻木不仁。而不远处,温星沉默站着,她的眼神明亮,带着些许悲伤。
温星想起了她的黑猫。在感情上温星其实是个悲观主义者,她不相信谁能改变谁,而她给过陈泽机会了,就像对她的黑猫。当“分手”两个字一旦蹦出在脑海里,温星便打算去这么做。
梁岩回身回酒店,他拽开陈泽,冲过来的酒店保安拉开了男人,一场闹剧结束。杨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温星走过来弯身扶起她。杨恭回头看到温星露出惊愕且难过的表情,她感到自己很狼狈,她颤声脱口而出对温星说了句:“对不起。”
温星一言不,她的动作依旧很温柔把杨恭推到了陈泽面前,对陈泽说:“陈泽,杨恭姐没事。”
原本就是借酒劲泄情绪的陈泽,顿时清醒冷静下来看着温星,他还没来得及感到内疚害怕,就听温星忽然直接和他说道:“你告诉我杨恭姐是你哥的未婚妻,但他们好像根本不会结婚。而你很喜欢杨恭姐是不是,陈泽?那你应该追求她。我们分手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恭上一次被梁岩骂都没有此刻被温星这一出扎得疼和清醒,她忙回身对温星说:“温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阿泽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是我的错!我这个人很不是东西!我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在过人的生活!醉生梦死!都是我的错!不是阿泽的错!刚才也是一场误会!他只是想帮我!”
“不需要等到生什么事情,杨恭姐,大家都要体面点。你这么酗酒的确不是人过的生活。”温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杨恭伸来的手。
“星星……”陈泽震惊看着温星,不敢相信她忽然果断提出分手。
温星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陈泽,最后长长叹了口气。他觉得突然因为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她的情绪和想法。
陈泽的震惊在温星的无奈里慢慢变成沉默,他甚至感到脚下有些瘫软,他看着温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星星,过来!我们回家!”不远处,江陵围观了全部过程,要不是赵传雄拉着她,她也要过去质问陈泽什么情况,为什么忽然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奋不顾身动手,她为温星感到气愤和心疼。
温星转过身朝江陵走去,心里的难受很难形容。此刻如果她的日记本在面前,她也不知道要写什么,这不是愤怒也不是痛苦,是种很纯粹的伤心。她走到江陵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说了一句:“我和他分手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的投标项目。”
江陵羞恼,她一把搂过温星的肩膀只说了一个字:“走。”
梁岩单手提着陈泽的手臂望着温星一家人走远,对于温星的做事方式,他也感到很意外震惊,但莫名又觉得很好笑痛快。或者说,他乐于见到温星用这种方式“打”醒两个不清醒的人。
第十章
和陈泽提出分手的那晚,温星没有回学校,回了家。第二天她请了一天假,一反早起常态睡到下午才醒,然后收拾打扮去面试。
给温星介绍工作的姐姐不是别人,是江陵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的“老朋友”黄如芳的女儿:王楠。温星高中毕业重逢黄如芳之后,一直和她保持联系,一来一往,她和年幼有过交集的王楠也成了朋友。王楠比温星大五岁,大学念的是闻系,毕业后当过一段时间记者,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岳城一家出版社的编辑。
王楠很喜欢温星,对她一直很关心。温星大四面临人生选择,王楠给了很多建议,也听了温星很多想法。她原本很想拉温星来他们出版社从事文字工作和她做同事,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翻译协会听说他们协会里在找个有相关学历的助理,帮忙做些较译工作,还要组织协调协会里的活动,她觉得温星可能会感兴,便和温星提了。
王楠分析这份工作的性质给温星听:助理一听是做杂事,还是在协会里工作,不是什么正规公司,可能上升空间有限,不过根据个人意向,温星想走学术的路线,她认为不要离学术圈太远。这个翻译协会有一定公益性质,里面有不少会员在业界有很高的知名度,温星在那工作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王楠送了温星一句现实名言:出了社会你会现不管做什么都要“拉帮结派”,企业家大老板都需要商会抱团取闹,搞学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