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血黏在一起,多少有些可怖。
她拿一支棉签,先给伤口消毒,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神经,手都跟着打颤。
谢知南见她脸色虚白,问道:“要去医院吗?”
“不用,上飞机再说。”
迟意刚说完,惊讶的摸了摸身上,“遭了。”
“嗯?”
“我的护照和身份证还在那里。”
“别想了,”谢知南道,“他们主要是贩麦人口,你们的信息资料都不会留下,会被重换上假信息的。”
迟意的关注点不在这,“那我怎么回去?”
“自你被绑架的那天起,书惠联系不上你就去报了警,顺便找人给你办了证明资料。今天过来之前我去领事馆拿了补办的旅行证。”
很难得,谢知南能说出这么多话。
安稳可靠,迟意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褪尽,默默喜欢了七年的人,虽不曾回应这份感情,却也从未辜负这份喜欢。
“我们去哪个机场?”迟意问。
谢知南道:“东部的国际机场,希伏机场。”
“离这远吗?”
“半个小时。”谢知南余光打量迟意狼狈的面容,提醒道,“车上有水,你可以洗个脸。”
迟意坐着没动,她不想被谢知南现左手的问题,担心谢知南会强行送自己去医院。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中途收到了央书惠打来的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后便挂了。
灿烂的晴天突然转暗。
阳光被乌灰的云朵遮住,视线从强光转入了更为舒服的弱光中。
通过关卡,蓝色的慕尚进入了希伏市,东区三大市之一。
马路被碾压出深浅不一的裂缝,没有补修补的痕迹。
垃圾随处可见,灰扑扑的塑料袋被风吹到半空中,飘向街角的商店。
原本应该明亮的玻璃橱窗被喷上鲜红的油漆,写着一长串蝌蚪似的字符,打上醒目的感叹号。
迟意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汽车经过的每一条道路上,她都能看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孩童,一条破裤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这些脏兮兮的孩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跑来跑去,仿佛在寻找属于童年的乐。
“这里展有些落后,”迟意情不自禁地说,“街上都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