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光亮,完美切割,出自顶级名匠的手。也难怪谢知南认不出这块石头了,若是能认出,也不似现在这般风平浪静。迟意心想。
“我想到一些事,这些年很遗憾。”迟意将戒指摘下,紧握在手里。
看了眼被她藏在掌心的订婚戒指,谢知南眸子抬了抬,瞥了眼她红红的双眼,看来她这次哭是和盛轩有关。
谢知南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迟意于他而言,只是央书惠交待的需要照顾的艺人,一个同胞。他不想将让迟意卷入自己的事情中来,不想与迟意有过多的拉扯,也不希望她因为现在所处的环境太辛苦、在孤独害怕中对自己产生慕强的感情。
她有要爱的人,他有要做的事,这样最好。
谢知南去浴室简单的洗漱。
迟意躺在沙上静心思索:阿布希望谢知南能放下仇恨,希望谢知南得到幸福。
谢知南恨阿洛塔?不会,谢知南对这边乞讨的可怜人会钞票。
谢知南恨恐怖分子?当然。
这样恨,得不到释放,也不能轻易放下。
那谢知南能做什么?迟意脑海一片白光,猛地惊坐起身。
从玛丽门诊回来时,遇到两辆黑车跟踪,谢知南娴熟的车技,利用地形和高车将两辆车甩下,这不是一个普通演员可以做到的。
随处一个地形都了如指掌,哪里有弯道有陡坡都谙熟于心,迟意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测,那群跟着谢知南的人会不会就是!
谢知南洗完出来,穿着一件短袖。看见迟意还坐在沙里,有些吃惊。
迟意震惊的情绪还未收敛,回头正好看见他胳膊上结痂和未结痂的鲜红伤口。
这段时间的早出晚归,伤不断,他在做什么?
两人对望,各怀心思。
“洗完回房休息。”谢知南朝沙走过来。
迟意道,“怎么受伤的?”
谢知南道:“遇到游行的。”
“那群狂热份子主动攻击你了?”迟意不像往日容易轻信他的某些说辞。
谢知南面色如常:“不然呢?”
他反正不会说。迟意无奈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口,抿了抿唇,起身走到高高的柜子旁,垫脚去拿放在柜子上的医药箱。
她个头不算矮,木柜去委实高,蹦蹦跳跳只摸到医药箱的边缘,迟意准备去搬一把凳子来搭身高。
刚转身,就撞到一面带着湿热气息的胸膛,隔着薄薄的T恤。
迟意诧异地抬头。
谢知南已经将医药箱拿到手里,垂眸看向她,然后走回沙坐下。
迟意连忙跟上去,将谢知南伸向医药箱的手拂开。
“我来,”她蹲在他面前,指了指沙,“你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