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嘴角抽动片刻,缓慢说出晦涩的话:“我是林洲远,她夫君。我,保护她这么久,该报恩了,她需嫁给我,当妻子,坠子,信物。”
陆端午踢了一脚旁边放着那吊坠的垃圾桶,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感觉。
林洲远气得脸上皮肉不断跳动,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开口。
“让我吃了她们,都吃了。”
“是啊,你让开,不要再护着那个人了,她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来帮你解决她们所有人。”
听见林洲远的话,齐佳童气到忘记害怕,反驳道:“你什么时候保护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为,你这些年安稳,怎么来的?”它俯视着齐佳童,“那吊坠,我的东西。我保护你,作为代价,你,做,我妻,当时说好的。”
这种事齐佳童根本不知道,给吊坠的人并未细说,如果说了家里人肯定不会再让她戴。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要将吊坠扔了,就是为了避免这东西跟着,也知道这些年的安宁是有代价的。
“没有我,这些,吞了你。”林洲远一指身后那些鬼物,“你得谢我。”
“我非常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保护。”齐佳童拼命给陆端午使眼色,让她赶紧解决这东西,“但做你的妻子不可能。”
“这种事她阳寿尽了再说。”陆端午上前几步,眼角眉梢情绪漠然。
“不行。”林洲远顿时扭曲了脸色,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黑气,“不行,不等,我就要她现在,死了陪我。”
陆端午停在它面前,面无表情地给出一拳,将它脑袋直接打得向后吊着,皮骨之间只剩一点连接。
“过分。”林洲远气愤道,抬起手将自己的脑袋扶正,“过分,我只要她,你不要,太过分。”
“你只能同意,或者被灭掉,选一个。”对于它的话,陆端午全当没听见。
听见她的话,林州远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手扶着脑袋,向后仰去,笑得无比猖狂:“就,就凭你?”
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跟着大笑起来,声音刺耳尖锐。
陆端午蹲下身,从赵早口袋里拿出符纸,扔向那些吵闹的东西。
三张符纸漂浮半空中,而后飞向那些东西所在的区域。
凄厉的尖叫声之后,符纸形成了一种看不见的结界,里面的东西无法出来,声音也自动屏蔽。
“你不过千年,找到灭了你的办法很容易,很多。”陆端午微微一笑,“你本就不入轮回,灭了你之后便会魂飞魄散,其中利害,自行掂量。”
她眼角的血还剩一些没擦干净,此刻挂在那里,再加上那笑意未达眼底,深黑冰冷的双眼带来的压迫感十足,根本无从让人怀疑那些话的真实性。
林洲远不说话了,扭头看到齐佳童,语气变得冷厉:“不行。”
陆端午没有理他,低着脑袋,双眸微垂,仔细回想灭了它的办法。
她在很久之前和这种东西打过交道,也杀过这种东西。
那些久远的记忆太过于模糊,骤然回想,就像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盒子。
好在随着盒子的开启,记忆越发清楚,陆端午想起办法,抬起头看向林州远。
虽然很麻烦,且不容成功,但起码可以压制眼前这东西。
在对上那双无悲无喜,无任何情绪的眼睛,林洲远反射性往后退一步。
眼见陆端午逼近,它忍不住开口:“我可以让她晚,晚几年做我妻,这是我,最大退让。”
“不用。”陆端午语调冷漠,“谈不成的话,你消失才是对她最大的保障。”
闻言,林洲远瞪圆眼珠,它脸上的皮肉本就算没有,这么一瞪,两颗眼球直接弹出,在地上滚了滚,恰好滚到齐佳童手边。
齐佳童尖叫一声,使劲地往赵早怀里扑。
而赵早根本看不见那个眼球,自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以为那东西靠近了,根据本能拿出符纸放在面前:“怎么了?”
齐佳童快要崩溃:“有眼珠滚过来了。”
赵早松了一口气,收回符纸,递出去自己的手:“你不敢的话,用我的手把眼球推开。”
齐佳童一愣,看看眼球,再看看赵早的手,最后觉得麻烦,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把眼球用脚踹开了。
“不知好歹。”林洲远低吼出声,阴凉的气息遍布整个房子,浓浓的黑气从身上散发出,“那我弄死你们,在和她在一起。”
符纸后的东西叫嚣着,声音太密集响亮,类似于塑料袋的声音遍布客厅。
齐佳童听不得这种声音,捂着耳朵。
陆端午食指与中指并拢,竖放于面前,姿势显得散漫,却带着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那你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