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断的话题很难再续起来,尤其郑舒晴还喝得晕乎乎,跟姜瓷宜说完之后就一头栽到后排,靠着椅背闭眼睡着了。
车内安静下来,程星打开车载音乐。
她们都默契地没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行驶过
程中,程星余光瞟到姜瓷宜不停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程星的无名指上也有一枚钻戒,在灯光折射下很耀眼,也很漂亮。
程星是个不怎么喜欢戴饰品的人,尤其戒指和手链一类。
毕竟她的工作要经常用到手,无论针灸还是按摩,戴着戒指多有不便。
所以路过饰品店也从来不会去试戴。
手指上第一次戴了戒指,也不觉得突兀和难受。
以前总觉得一个戒指而已,人们总说要拿这个小圈套牢爱情,不过是一些身处于恋爱当中的自我安慰与欺骗。
可如今小圈戴在她手指上的时候,竟也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程星有一瞬真觉得这戒指好似套牢了她的一生。
旋即又摇摇头,兀自笑自己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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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抵达郑舒晴家小区,程星扶她下车,姜瓷宜再次操纵升降系统下车,尔后熟练地操纵轮椅给她带路。
来之前提前联系过郑舒晴的父母,她父亲已经站在楼下等,看见姜瓷宜后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还热络地喊她跟程星回家里住一晚。
姜瓷宜同他寒暄几句,还问候她和阿姨的身体,刻意褪去了冷漠,装得热情。
之后郑舒晴酒意上头,开始胡言乱语说醉话,肢体动作也跟着多起来,甚至拍了郑父一巴
掌。
郑父拿她没办法,只能跟姜瓷宜道别,并喊她改天来家里吃饭。
等到郑父离开,姜瓷宜才重新上车,程星再次启动车子。
车内只剩下两人,气氛陡然有所不同。
姜瓷宜不再闭眼假寐,而是看向前方,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沉沉:“你提前就准备好了这场戏?”
怎么会?▊_[”程星错愕:“我哪知道你去同学会是被欺负的。”
说起这件事她还有些生气,如果不是她去得早听见那些对话,今晚姜瓷宜是否就准备忍气吞声?
是否就被她们欺负得哑口无言?
还有,是否就放任流言肆虐,中伤她也中伤自己?
程星有很多话想说,但在喉咙里打转一圈,什么都没说。
似乎她没有立场去谴责姜瓷宜。
是她承诺要保护姜瓷宜的,是她说以后都会站在姜瓷宜身边的。
亦是她没做到。
无论是之前顾清枫替她挡下从天而降的钢管,还是今天的同学会。
站在姜瓷宜身边的人,总不是她。
今晚的姜瓷宜想必也很委屈,很难受,她再站在旁观者角度,或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她,这与加害者有什么区别?
程星抿了抿唇,在等红灯时拆了个口香糖,不至于让自己口无遮拦。
姜瓷宜很平静地说:“不是去被欺负的。”
“嗯?”程星不解。
“是去了以后才发现,大家都没怎么变。”姜瓷宜淡笑了声
,想起今晚在包厢内的场面,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略显微妙。
先是有当初抄过她考|试|答|案,结果被老师发现后反过来责怪她的男同学上前搭讪,并且巧妙地用了前半句,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初考试时她还给他抄过答案,他还给她买过香蕉牛奶。
姜瓷宜波澜不惊地问:“什么事?”
他顿了下,随后笑道:“听说你嫁给了程小姐,不给我引荐一下?我们公司最近跟程氏集团想谈笔合作。”
姜瓷宜:“不参与,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