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祠堂外阶下的夙乙抬眸看了程京妤一眼。
而后踱步到一旁,背靠在廊柱下,沉静地望着被日头打的斑驳的树影落在墙上。
祠堂里久久没有人声。
程京妤能当着外头那么多百姓扯谎,因为她不在乎。
不论是说她跋扈,还是说她手段不磊落,再者说她阴险毒辣心机深沉,都没有关系。
但是当着爹娘的面,程京妤撒不了谎。
从一开始只是想攀附傅砚辞,为日后程家谋一条出路,到如今。
到如今,她买了一座宅子,办了飘香茶馆。
若说这些与傅砚辞无关,她自己也不会信。
程京鹤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被程玺骂傻了,恨不得出声替她解释。
“妹妹,你跟爹说啊,若是你当真喜欢文勋太子,他人品过得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程京妤极地否定:“不是聂文勋。”
“不是聂文勋?”程玺抓住她话中的漏洞:“那便是当真有人,那人是谁,值当你甘愿冒险?”
程京妤虽然不愿意撒谎,可也不愿意现在说出来。
什么都没有,八字没有一撇,而且据她所知,昨夜应当还有把人惹得嫌弃她更上一层楼的嫌疑。
她缩了缩脖子,依旧跪的很直:“等机会到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那一小半牙印隐没在衣领下,女儿家的姿态十足。
程玺心绪不断起伏,都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懂。
程京妤这是有了少女心事。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什么人会令程京妤护到这个地步。
这个人是不是昨夜咬她脖子的人?
当着亡妻的面,程玺说不出再多,但是有一件事,即便不适合他来说,也要交代清楚。
因为程京妤已经没有亲娘,他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只当爹。
“我当你有分寸,所以此次暂且不上家法,但是程京妤,你年纪还小,不可做出不自爱的举动来,你想自己挑夫婿,可以,但是成婚之前,要是有出格的举动,我打断你的腿,听明白没有!”
这是松口了。
程京妤忙举手誓:“明白!否则让我娘入梦扇我!”
“在这跪两个时辰,陪你娘顺便反省!”
程玺说完,背着手快步走了。
走的时候还是气冲冲的。
程京妤这丫头的性子,半点不像她娘的温婉,像他更多。
所以他知道这家伙不收拾不行,罚跪不会伤身,就跪着吧。
等他走远,程京鹤才蹙眉蹲下来,他还是有点担心:“京妤,此事不是开玩笑,你真有意中人了?”
程玺能随着程京妤去,可他放不下心。
京城里如狼似虎,不论是哪家勋贵,家族里都涉及了一堆腌臜的破事。
程京妤年纪小,难免不会被人诓骗或者算计。
看着哥哥的脸,程京妤心底柔软了一些。
不论将来结局如何,但是有一点,起码萧蘅不会再是往后程家的威胁。
父亲和兄长,会少去一个很大的隐患。
她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是什么坏人。”
“哪有不坏的男人,你不要被人骗了。”程京鹤更担心了:“此次的事情他有帮你出主意吗?若是他胸中有这番谋略,那就更危险了!”……
“哪有不坏的男人,你不要被人骗了。”程京鹤更担心了:“此次的事情他有帮你出主意吗?若是他胸中有这番谋略,那就更危险了!”
这次的事情,程京妤连父亲都没有告诉,傅砚辞就更加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