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地后第二天,老天爷就像是漏了,下起了北京难得一见的连阴雨。雨势有时大有时小,总没个放晴的迹象。
顾萌萌和光荣负伤的许恩雅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拍蚊子和蚊子他妈。山区的蚊子雨后尤其多,成群结队的犹如轰炸机嗡嗡而过,不分白天黑夜的闹腾后留下浑身的红包。
部队的招待房比之非洲的难民营强不了多少,大窟窿小眼睛的纱窗外就是成片的低矮灌木丛,毒蚊子就是从那里飞过来的。前几天住进来的两位队员家属,早上去了离这儿最近的一个村镇,买回来了一卷子绿色的纱窗和图钉,准备自力更生解救她们惨不忍睹的身体。
她们结伴而回,见到闷在屋子里的两个女少尉,主动和她们打招呼。
“嗨。。。女军官,你们需不需要重新钉一下纱窗,我们买的多。”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妇打着伞扬着手中的纱网敲了敲屋门。
顾萌萌正在屋内拾掇从团部的临时暗房冲洗出来的胶片,许恩雅则在床上补眠。屋门微敞,顾萌萌侧头看到了门外的军嫂。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了门边拉开了大门。她冲着屋外一胖一瘦两个军嫂露出甜甜的微笑,说:“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们还真是需要。。你们看,我这胳膊和腿,都变成灾区了。”顾萌萌指着胳膊上和腿上的红包,满脸苦色。
身材丰满的军嫂跟着撩起了裤腿和衣袖,和顾萌萌一样,也是一身惨不忍睹的红包。她的口音带有明显的陕西特色,颇为无奈的感慨:“俄四知道咧,俄老公在部队吃的是撒苦咧。你们四不知道啊,他的那个。喔。。。奏四这个地方,都捂出痱子来咧。”
胖军嫂旁若无人的撩开了她的裤带,往下一扯就露出了半截白花花的屁股,她指的地方在腹股沟处,可她没注意,她的私密处竟也被叮出了好几个大红包。她的胳膊被旁边的瘦军嫂碰了碰,示意她赶紧穿上裤子,光天化日之下别来个人看到就不好了。
“怕撒。。看一眼就看一眼,俄又不会少块肉。”胖军嫂呵呵笑。
大家也跟着笑。
“进来坐吧,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找个能说话的人挺难的。”顾萌萌把她们让进来,顺便去床上拍醒了撅着嘴正睡的酣甜的许恩雅。
桌上有士兵送过来的两暖瓶热水,顾萌萌取出自带的一次性纸杯给她们边倒水边介绍自己。
“我们是解放军报的编辑,我叫顾萌萌,她叫许恩雅。你们呢?都是军属吧。”
胖军嫂笑着撸撸湿淋淋的丝,带了些许不容人忽视的骄傲说:“俄叫祝兰,今年29岁,已婚。家住陕西省延安老区。俄的老公是特战队的连长,奏四那个刚刚在云南立功回来的陈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