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
广宗城内的官军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巩固城防,不仅将外城的城门修缮好了,还在城外挖掘了一条壕沟,在关键之处还布置了许多的障碍和陷阱。
到底是正规军。
相较于张梁守广宗时所布置的城防,皇甫嵩军在城防方面的经验,堪比教科书级别了。
何况,在广宗城内坐镇的是当世名将皇甫嵩了。
外人只知这皇甫嵩善于用兵,却很少有人知道皇甫嵩在治军和军事造诣方面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是以短短半个月,便将广宗城的城防,从上到下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别说杨县的黄巾军只有五万了,就算再来十万,想要攻下此时的广宗城,恐怕也得摇头晃脑,抓耳挠腮。
原本官军还有哨骑在广宗城外活动,但随着张昊亲率杨县的五万黄巾军南下,封锁了通向广宗的三处要道,皇甫嵩索性就不再派出哨骑了,紧闭城门,龟缩不出。
似乎就想安安心心的守城,你张昊不是率军南下了吗?你要来攻就攻吧,看你能不能攻得下来。
站在皇甫嵩的角度,两万官军据广宗而守,就像一根鱼刺卡在黄巾军的喉咙里,取又取不掉,又不能置之不理的南下司隶。
待朱儁大军剿灭了荆北的黄巾残兵后,必然北上寻找张昊决战,到那时,皇甫嵩在内据点待出,朱儁在外伺机而动。
双方一动一静之间,便能将张昊麾下的黄巾军牵制在中间,当张昊尾不能相顾之时,必然会露出破绽,以皇甫嵩和朱儁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必然会看准时机,对张昊来一记绝杀。
“阿嚏!”
卢沛站在城头上,揉了揉鼻子,又耸了耸肩膀。
站在边上的张郃瞥了卢沛一眼,摇了摇头道:“身体不好就别上来。”
“这才十月底,冀州的天气怎会如此寒冷!”卢沛埋怨道。
“冀州的天气向来如此,”说着,张昊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喃喃道:“不过今年是要比去年要冷一些。”
卢沛看向城外,忧虑道:“三天了,城外的黄巾军似乎没有要进攻的样子啊。”
“你和那张昊交过手,你可知道他为何不来进攻?”
“呵,交手?你来我往才叫交手,儁乂莫要调侃我了。”
“也是,你中了人家的诡计,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好一个折掳营,全折在南和县了。”
“张郃!你如果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张郃。
“你在想什么?”卢沛问道。
“我在想那张昊为什么要围而不攻。”
“义真将军把广宗城打造得就像一座军堡一样,又是壕沟又是陷阱的,人家张昊又不傻,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要围困咱们,逼着咱们出城野战!”
张郃皱了皱眉,摇头道:“城内的粮草足够咱们吃上三个月的了,若那张昊真想在这里跟咱们耗上三个月,那张昊必败无疑。”
“为何?”
“你知道将军为何要坚守广宗城吗?”
“不知。”
“那是因为将军和公伟将军约定好了,只要将军拿下广宗后,公伟将军便会在十一月初率军北上。”
“公伟将军?你说的是右中郎将朱儁?”
“没错,义真将军和公伟将军皆是当世名将,有他二人联手,张昊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