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经解决问题了,只是她苦恼于她给出的答案不完全正确。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跑去问太后缘由,都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他思路清晰,想的确实与真相相差不远了,只是这番心迹没说出来,没有剖析给曹襄听。
就这么一句话拦路不许,曹襄只以为霍去病是上纲上线地针对他。
是不是因他自己没问出来,就也不许自己打听?
但他火气还没涌上胸膛就消弭了,因为曹盈软乎的声音压抑地传来:“哥哥,别去了,没人欺负我。”
她抽了抽鼻子,终于是没有再将脸藏起来,露出了她红红的眼眶:“我就是做错事了,为做错了的自己感到难过。”
这下曹襄也慌神了。
他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最后在霍去病的眼神示意下,去端了个木凳过来,让妹妹能够先坐下歇歇。
等难过这劲儿过去了,曹盈愿意说出原委了,他们才能想着该如何帮忙。
可她这一伤心就是好多天,心结一直没有解开,让她饮食睡眠都受到了影响,原本已经好转不少的身体状况也又开始恶化。
连周先生都束手无措。
这不是个事儿,眼见妹妹一点点消瘦下去曹襄急蒙圈了,在霍去病提醒下赶紧去求助自己爹爹曹寿。
曹寿那边反应很快。
当日清晨收到消息,曹寿上午就往宫里来了一趟。
他拜见了太皇太后,请将曹盈接回去小住几日。
太皇太后也心疼曹盈不知因何而起的消极情绪。
她已尝试去问过太后是生了什么事,可太后那边惶恐下也摸不着头脑,没法给出她一个结论。
不知症结自然就治不了。
太皇太后本来也不擅长劝慰人,听曹寿说要邀着曹盈归家住一阵化解愁绪,关心中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平阳侯府的马车便载着父女二人又向平阳侯府来路驶去。
曹盈坐在爹爹的怀里,未预料会惊动爹爹来接自己,想着该怎么和曹寿讲才能不叫爹爹太担心自己。
其实她也晓得她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往后她要是总需因各种状况违背自己的意愿做出决定该怎么办?
这种想法其实早就存在过,只是因她这次去帮田蚡而被不断放大。
宽大的手掌覆住了她的一双眼,打断了她的思路。
曹寿语气温和地向她道:“没什么需向我解释的,爹爹只是带你回家跟你娘聚聚,旁的事情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