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本人呢,我就在这,你敢吗?”
话音毕,江海棠已经贴在了温久盈身上。
哪怕隔了一床薄被,温久盈依旧能感受到来自江海棠身体的温热,还有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酒味。
温久盈没有应声。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
江海棠以为,这会是她长这么大,最难堪的一天。
她放下了羞耻心,用身体去勾引一个人。
可那个人对她的身体无动于衷。
不,也不是无动于衷,温久盈写满了冷静自持。
清冷禁欲的白卷依旧是白卷,白卷或许会染墨,却不是为她江海棠染的墨。
“不敢么?”江海棠抬起双手,松垮的浴袍滑落,露出大半白皙的肩膀,锁骨平直。
温久盈注意到,江海棠漂亮的锁骨上还有一颗痣,棕色的,在白光之下异常显眼撩人。
“别撩我,棠棠。”
她的声音已然有些喑哑。
显然,她也不是毫无感觉。
江海棠哼笑两声,转身走了两步,啪的一声,卧室的灯被关上了。
漆黑一片。
温久盈轻舒出一口气,只有她知道,这口气松得究竟有多苦涩。
明明她们两个,她是年纪更大些更该付出的一方,可实际上,朝她走的永远都是江海棠,而她只能机械地忍着所有心疼把人给推开。
温久盈从没有哪一刻会如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平庸,倘若她再优秀一些,出色一些,是不是就能……
光曾照亮她的世界,可她做了什么。
她亲手赶走了那束光。
江海棠故意在边上等了一会儿,叫老实人可劲儿后悔,几分钟后,才浅浅迈着小步子,摸黑走到温久盈跟前,凭着记忆中的位置,抓住了她的手。
被她视为梦中情手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被子,黑暗中,江海棠能清晰摸到那一块块凸起的掌骨头。
温久盈的手颤了颤。
“阿盈,别躲我好吗,哪怕只有一次。”江海棠极尽可能的放低姿态。
温久盈看不见,江海棠垂在另一侧的手也在颤。
她不是天生就会以色诱人,可她想跟温久盈亲近,不想被老实人推开。
江海棠清楚知道温久盈究竟有多理智。
这份理智足够让温久盈沉默又安静地守在山海对面,看着她。
她不确定,在没了温久盈后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让她心动的温七盈温八盈,但在只有温久盈的时候,江海棠想争取,尽她一切的努力。
哪怕用这样的方式。
——她抓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
略略踮起脚尖,吻上了温久盈的唇。
她的呼吸很轻,连吻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老实人惊觉之后,狠狠地、重重地推开她。
唇瓣摩挲着唇瓣,温久盈抿紧了一张薄唇,可江海棠却有着十足的耐心,就这么不疾不徐,缓慢又轻柔地描着老实人唇部的线条。
直到察觉温久盈有些许的放松,甚至落在她胸口的手指微微颤了颤,江海棠才试探性的,伸出一小截舌尖。
“棠棠。”温久盈忽然开口。
惊得江海棠有些不知所措。
她做了她能做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