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还真听话地不再躲了,这是秦云雁没想到的。
把对方的衣领往下拽拽,一个轮廓清晰的掐痕呈现在顾锦白皙的脖子上。
就像落在白娟上的红痕,刺目至极。
秦云雁沉默了,手停在顾锦的脖子上不动。
滔天的怒意在他的心里翻涌,对那群人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就是他们的姿势……不知道的人从车前看还会以为他们要干什么生命大和谐的事。
“别想太多了,我都解决了,你回去歇息吧。”顾锦倒是很平静,他轻轻地扒拉开秦云雁的手,重把衣领立起来。
“你穿我外套回去吧,今晚冷。”秦云雁在顾锦走之前开口,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这个姿势倒也方便他拿刚才因为气愤而浑身燥热而扔到后座的衣服。
“好。”顾锦起身,要拉开车门。
“等等——”秦云雁没来由地叫住他,顾锦带着疑惑地回头,正好撞见那双复杂的眸子。
似乎有他分辨不出的情感。
顾锦的心忽然停了一瞬,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缠绕在他心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很怪。
理智告诉他要妥善处理现在的情况,但他实在不知道这该如何处理,只能是与秦云雁平静地对视。对视后还是不知道做什么,所以不等对方再说,推开车门。
顾锦离开了,留秦云雁一个人在车里神游。
点开车载音乐,随机播了一歌。是一纯音乐,长笛独奏。笛子那旷古久远且悠长的声音从音响飘出,秦云雁把自己沉在音乐里,却现心越来越疼。
也不知到底是物理上的疼还是心理上的疼。他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虚汗。
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失神地盯着路旁昏暗的灯,它旁边还有几只试图靠近光明的飞蛾。
秦云雁沉默着。繁华的大都市里万家灯火阑珊,可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敲锣打鼓就有人独自买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遇见一个人,可能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是那互相交叉的直线,一次相遇完后就越走越远;也可能是那迁徙的候鸟,每年都会在故地重逢,直到死亡来临;但最希望的莫过于如那日月星河,永恒的长相厮守。
正黯然神伤,却又被忽然打断。
车门打开,那人探进来。
“你赶紧回家好好歇着,都说了没事。你说的事我回头给你答复。”
秦云雁的眼眸忽得亮了。
他听见自己瞬间带上高兴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