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边的自然是秦云雁,他此时正和乘务员要毯子。
他的面部肌肉耷拉着,还是不太精神,显然烧的后遗症不会好得那么快。
待锦书终于看腻了云层,转头正好瞧见一下一下点头的秦云雁。
他将秦云雁的头向后摆,秦云雁却像是与他最对一样向前倾。三两个来回之后,锦书只好作罢。
最终秦云雁的头是枕在锦书的肩膀上歇息的。
锦书倒是不困,他事先准备好了一本书,叫《定海神针——北华的成与败》,找到书签开始看起来。
一只有点麻了的手固定书,另一只手翻页。
他当然没注意到这个害他胳膊麻了的罪魁祸正在偷笑。
等第三次感受到某人的脑袋在自己颈窝里蹭,锦书合上书,用不麻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在肩上不安分的秦云雁的头。
“你要是不困就起来,别这么折腾。”他颇有几分无奈地柔声说。
秦云雁任由那人揉乱自己的刚洗完后极其柔顺的头,然后看准时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干什么?不让摸?”锦书嘟了嘟嘴,想收回自己的手腕。
秦云雁自然是不可能,他抓着锦书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的毛毯上,同时另一只手从毯子下面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打开,一只大方却又不失细节的机械表躺在绒布中央,透过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能清晰地看见表盘内的暗纹。
那似是一只凤凰又似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浴火重生。
秦云雁小心地将表给锦书戴上,看着这他刻了好久才满意的表戴在这肌肉匀称,滑嫩却不失健康的手腕上他很满意。
他笑道:“看你老不用手机,看时间不方便,之前就想着给你买块表。”
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喜欢吗?”
表挂在手腕上不沉,锦书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好像真的能感觉到秦云雁心里那份赤城的爱,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云雁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抛开任务对象不谈,是他相处中觉得最合适的人。
要是两人都是普通人,会普通地活着,普通地相遇,然后会顺其自然地在一起。
但他们都不普通,一个是从界回来原本是想要找回记忆的游子,一个是被某个世界碎片选中搅入复皇组织这摊烂泥的可怜人。
况且锦书刚找回的记忆里就有一个令他刻骨铭心的人——顾长风。
那是他千年前未能宣之于口的爱人,刚找回这份记忆他实在无法割舍。
要是你是他该多好啊!锦书不自然地想到。
似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总能恰到好处地融合,用相似的脸做着相似的事。但锦书实在不敢确定,一是他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二是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那时开的彼岸花现在都应落下,久到顾长风就算有轮回也该转世到第十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