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开机”得很快,开启唠叨模式:
“你这一年挺行啊?瘦这么多,打算当竹竿吗?”
“你这衣服也一年没买了吧,诶?我那几件呢?找到了!但有点小。”
“一会儿咱俩去一趟商场吧,买点衣服。顺便吃个饭去。”
“顺便去一趟菜市场,你多久都没在家住了,这么脏,我昨天收拾了好久。”
“你要是不想再因为吃饭吃错了进医院就别给我机会进厨房。除了烧烤我还能在行点,剩下的真的全完蛋。”
“干吗愣着?洗漱去。”锦书穿了件上次和秦云雁一起逛商场买的毛衣,向后看,现秦云雁没有动弹,皱着眉头问。
秦云雁抬起手臂,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他向锦书的方向虚空一抓,不出所料抓了空。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从事业线看到生命线,什么也没有。
锦书知道他是又以为自己是假的了,直接上前握住秦云雁的手,将他宽大冰凉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
“我在。”
这一刻秦云雁才真正意识到:他回来了。
他赶紧起身,又忽然想到什么:“你收拾的?”
锦书点头:“都收拾了一遍,衣服也洗完烘干了。”
秦云雁不信邪,以他的经验这房子里肯定有东西,不然他也不会直接断了水电,换了个地方待着:“没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有啊!比如你前世写的那些书。还有好多你画的我和雕的我。”
“我指的不是这些。”秦云雁俊脸一红,赶忙摆手。
笑死,二创让正主看见了,这还得了?
“哦……那个破组织装了四个针孔摄像头,十一个窃听器。都让我给拆了。断着电的时候拆的,他们不知道是我。”
秦云雁摆头,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果不其然……”
自从锦书死了,何怜叶出现了之后,他可没消停过。这一年过得可精彩了。
但这些摄像头是哪派装的呢?不会两派都装了吧!秦云雁想。
没等他分析完其中的缘故,就看锦书眉一横,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来两盒烟。
“还有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赶紧戒了!”他一叉腰,作势要口伐秦云雁。却没注意,手一碰腰,一阵酸痛。锦书暗暗“嘶”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变成虚扶着腰。
秦云雁看见这一番动作,先是试图狡辩,很快现自己无法狡辩,直接投降并转移话题。“就……没控制住……咱俩昨天是怎么突然折腾到这里的?”
他把锦书拉回床上,灵巧的手指在锦书腰间按摩,试图弥补昨天犯下的“罪过”。
锦书眯着眼睛享受秦云雁的按摩,想起来刚才在梦里被无面托梦,被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瞬移会导致一瞬间的时空逆流,很容易就会被那老变态现。祂一旦现就全完了!你就不能别整这些幺蛾子吗?计划快到最关键的时期了……你找小楚要的那个定位也先别给你对象了,等碎片炸了你俩随便怎么搞。一瞬间传到珠峰顶上做我都无二话……”
锦书这么多年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位火,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他趴在床上,托着脸斜着看秦云雁,神秘兮兮地道:“还不能说。”
秦云雁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我手机和电脑还在那边呢。”
现代人没有手机会死的,尤其是秦云雁还得线上审报告什么的。他现在再买机票去芜城,一来一回又浪费时间。
“哦,稍等。右边一点,对,昨天落地窗前那个动作太硌了。呦呦呦——别使这么大力,疼~”
“无面”不让秦云雁瞬移,但锦书可以啊!
等按摩结束后,秦云雁的世界观被重塑了一遍。锦书开门出去,踏入一片黑,然后关上门。
他冲上前去,拉开卧室的门,是客厅。
从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见外面乱糟糟的沙。
关上,开开,还是客厅。
来回十几次。
秦云雁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传来切实的疼:梦没醒?
没多久,就见锦书又开门,从一片黑里回来,手里拎着秦云雁的包和放着他自己东西的腰包。
“不是……这怎么……啊?”秦云雁大受震撼。
这种东西还涉及敏感话题,不能说。锦书摇摇头:“我现在还不好解释……总之先吃饭去吧。饿死了。”
“好,你回来就好。”秦云雁只是看着他,一双从梦幻中回归的眸看向澄澈的眼,不在意其他。
一番收拾后,二人开车出了。
凉风习习,车窗紧闭。隔着防窥膜看向外面,大街上人多了起来,但都拿帽子口罩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湛蓝的天空上飘过几缕淡淡的云,很是闲适。
车载音响向外吐着最近热门的音乐,锦书拿着秦云雁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找餐馆。
在车上挑挑拣拣一通,最终还是去了那家老夫妻开的小餐馆。
小店很温馨,拨开塑料袋门帘,暖气的温暖温和地覆住客人,贴心地赶走凉气。
打工的换了一个,不咸不淡地迎他们进去。反倒是笑眯眯看报纸的老头看见他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秦云雁带着锦书在老位置落座,随便点了几个菜,目光落在酒水那栏顿了顿,问同侧落座的锦书:“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