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抚听后,二话不说将饮品一饮而尽,抓着匕张开翅膀就朝锦书指的方向冲去。他的翅膀张开后就快散成肉眼看不见的小点,密密麻麻地组成一张大网,将莫琅与墙分隔。
锦书则是遛桌坐下,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红小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锦哥,之前听老板说他给你的身体留了个惊喜,是什么啊?”
锦书的笑容僵住,随即转换为咬牙切齿。他站起身,当着一众目光从这具身躯里分离开来。秦云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爱人变成两个,出来的那个又恢复了长古装,旧的那个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偶。
小人偶被塞到了秦云雁怀里,锦书皮笑肉不笑地招出扇子,扇子荧光流转后拉长成了一把剑。
他闪身加入战局。
一句话改变战况的楚决瞠目结舌,喃喃说:“这是动真格了。”然后转头问不知道先观战还是先研究人偶的秦云雁:“哥,你每天都和锦哥在一起,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吗?据说和这具身体有关。”
身体?
秦云雁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锦书这辈子第一次在石窟搞事的时候,那时候锦书骂了一句莫琅“该死的莫郎,下次见到他……”
那次是什么原因来着?好像是因为畅通无阻,连辅助都不用,后来的时候也没用过……
果然是惊喜啊。
也难怪锦书这么恼羞成怒。
就是有点不易宣之于口,尤其是对于这种孩子。
秦云雁对小孩一脸诚挚地说:“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楼上又有个被底下的打闹声“吵”醒的。来人披着个破破烂烂的黑斗篷,睡眼惺忪。秦云雁惊奇地现那人的眼睛很神奇,一只璀璨夺目,似是琉璃般的黄金。另一只眼睛半被头遮住,那人抬手拨了一下,露出接近白纸一样的灰色,似乎没有一点活力。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云雁,秦云雁只觉得浑身冷,像是被看透了,赤身裸体站在北极感受冷风的“礼赞”一样。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还是红小孩楚决打破了尴尬:“奕哥,你休息好啦?”
安奕点点头,目光又从秦云雁顺着一条其他人都看不见的灵魂羁绊看向了“鸡飞狗跳”主角之一的锦书。他念叨了一句:“又加强了?”并放下灰色眼睛那一边的头。
他说:“你的灵体还需要稳固一下,估计是被误伤了吧。”安奕笑了笑,像个小太阳。
刹那间,秦云雁又暖和起来,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好相处了许多
秦云雁记得锦书跟他提过面前这人,金色的眼睛是义眼,在此之前安奕只能用灰眼看灵体。能力是灵体相关,具体的锦书也不清楚。
锦书跟安奕接触不多,看见安奕的时候对方大多在睡觉。
“呦呵,强迫症又犯了?”安奕朝秦云雁简单打了个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转头看见了在给整墙钥匙作整理的秦抚,按大小排的。
秦抚:“看着舒服。你还没把脚上的东西拿掉?”
“拿掉了,我哥就真以为我死了。”
秦云雁从对方行走的动作中看出,安奕脚上有一副份量不轻的镣铐,但那人又有极强的把控力,让那些镣铐不声。
为了什么?尊严?秦云雁想不清楚。
看来这客栈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啊!秦云雁慢吞吞地喝着锦书给他的饮料。
很有意思啊!他愉快地眯了眯眼睛,不知是因为饮品的甜度正合他的心意还是别的什么。
锦书那边将看似平平无奇的剑向前扔去,然后就像动技能的扇子一样分成了许多流光,然后每一抹流光都变成了一把剑。剑群围攻了莫郎。同时空间的变化也生了,地板拔地而起一面面城墙,将莫郎护住。同时,无数细骨渣连成的线无情地将城墙割开,剑随着裂开的断口闯入。
莫郎像是融化了一样,同时间渗进了地板。
三人这边你来我往,看似闹得大,实际上除了因为动作惊险而造成的不适都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秦云雁盯着在里面呼啸往来的锦书,看见了他脸上愉快的、自内心的笑。
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如少那般年无拘无束的自由张扬之感。
锦书大概就是这样慢慢找回自己的情感的吧。秦云雁想:也挺好的,说明这个客栈能久居,人也不错。
他有点期待以后在这里的生活了。
但他起码还得在五号世界待一段时间,最少得等到退休。
秦云雁拨弄着小人偶的四肢,就像正常人偶那样可以从轴那里弯曲,但不能向后掰。人偶穿的是锦书来时的衣服的缩小版,他稍微拨开了一下人偶的衣领,看到了昨晚造成的红痕,缩小版的、不仔细看还看不着。
似乎是锦书的肉身。
他轻轻拿着人偶,怕碰碎了,问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啊?”
“人造肉身啊!”楚决答。
安奕补充:“我们以灵体进入任何一个世界都会被排斥,就像手持弑穿令进入岳戍,想不被现都难。”
然后他看见了在场三人同步的疑惑眼神。
“弑穿令是什么?”这是秦云雁。
“岳戍是什么?”这是楚决。
安奕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怅然若失,“我世界的东西,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