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鸣平日里一块巧克力都懒得吃,但此时此刻他很馋,狂点头道:“想吃!”
本以为他暮哥会分他一块,毕竟那是一小盒呢,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五六七八块。
谁知齐暮一把握住,稳稳道:“不给。”
许小鸣:“???”什么鬼啊,这怕不是个假的暮哥吧!你爸身家无数,你家钱多到可以填海,你竟然连块巧克力都舍不得给兄弟吃!
许小鸣伤心了,不想追随齐霸霸了,他悲伤转头,想去方胖子哭唧唧。
齐暮乐呵呵的,半点儿惭愧都没有:开什么玩笑,许小鸣这个不懂巧克力的男人,给他不是暴殄天物嘛!
之后尹修竹都没再找到机会来见他,倒是齐大山领着齐暮去见了尹正功,双方寒暄一通,胡吹一波。齐暮头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尹修竹面对面,还觉得挺稀奇,一对小虎牙晃啊晃的,藏都藏不住。
再往后就是大人的应酬了,齐暮听得无聊,偷溜了出来。
他本想去找许小鸣的——这家伙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
结果走到喷泉那儿了也没看到许小鸡的人影。这混蛋滚哪儿去了?齐暮待得有点儿冷,真的是冷,绝不是怕鬼!所以齐霸霸想回屋了。
他正调头往回走,就察觉到了异样。
有些人天生五感敏锐,不管是听觉视觉触觉都比常人要好上那么一些,再加上“身经百战”锤炼出来的直觉,齐暮对于有人挑衅这种事,向来是有预感的。
他头都没转,一侧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齐暮是正经练过的,四五岁就和大山过招,之后更是拜了师父练拳,这些年来,除了那次他不知怎么就睡过去的绑架,再没吃过瘪。
想暗算他,嫩了些!说时迟那时快,齐暮一个回身,拳头就招呼上去了。他姿势准,拳头硬得很,一下就给那人一个熊猫眼。
“操!”那人爆了句粗,吃痛地退后。
齐暮听声音不是熟人,正有些纳闷是谁要搞他。这一抬头却见着熟人了。
王卓。
初一时被他揍到转学的初三学生。
齐暮眯起眼睛:“王卓,你什么意思?”
王卓恨他恨得牙痒痒,他这辈子就没受过那样的委屈——初三的学生被个初一的生给打到满地找牙,他想想就恨,恨透了齐暮!
当时事闹得很大,王卓气不过,找他爸给学校施压,要把齐暮给开除了。可王卓没想到的是,他踢到铁板了。
校方联系了齐大山,齐大山是个二话不说捐教学楼的主,学校哪敢随随便便开除他儿子。
校里的意思是让齐大山和王阮林私下里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齐大山问清原委后说:“小孩的事,就让小孩自己处理,我们大人就别插手了,是吧王总。”
王阮林嘴角抽搐,他哪知道自己儿子惹上了齐大山的儿子。齐大山出了名的混不吝,刺头起来谁都敢怼,别说王阮林了,连他妹夫尹正功都让着他几分。
王阮林只能说道:“是,小孩的事咱们就不掺和了。”
王卓懵了,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又有个姓尹的妈,狂妄惯了,哪吃过这样的委屈?他找他妈哭,他爸给他一句:“还有脸哭?过不下去就转学!”
王卓不服气,还想阴齐暮,结果次次被打到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他挨了揍去找老师告状,老师也很无奈:“你就别去招惹他了啊。”
王卓心里憋屈死了,想尽办法也收拾不了齐暮,最后他爸嫌丢脸,给他办了转学。
齐暮能在学校里有那样的赫赫威名,王卓功不可没。
王卓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齐暮了,哪成想今天竟让他看到了。
他妈是尹正功的堂姐,虽然是不是亲生的,但尹正功打小和她一起玩到大,关系很亲,堪比亲姐弟。王阮林仗着尹家的势,这些年也混得不错,所以王卓才敢这样嚣张狂妄。
他以前连尹修竹都欺负得死死的,哪会把旁人给放到眼里?
今日远远看到齐暮竟然来了,他认定这是他的地盘,想好好收拾收拾他。
王卓身后有人,他一摆手道:“打他,往死里打,出事了我兜着!”
他已经念高中了,结交了一帮社会人,戾气更重。跟着他的人也是没办法,他们的爹仰仗着王阮林,他们就是王卓的小跟班,虽说连齐暮是谁都不知道,但也只能听王卓的。再说王卓在尹家呼风唤雨,就算真出什么事,也兜得住。
他们心一狠,招呼上来了。
这要是四个成年人,齐暮还会顾忌些,就这么个四个小屁孩,他真不放在眼里。
齐暮道:“王卓,你真他妈没种。”说罢就扔开外套,挥拳迎了上去。
这年代大小伙们都报过兴班,什么跆拳道啊柔道啊武术啊的,多少都会学一些,但花拳绣腿怎么能和齐暮比?
一岁称霸公园,三岁称霸幼儿园,从此一路霸到底的男人是兴班能比的?
真当齐霸霸也是花架子啊,齐大山可从来都是务实主义学者,要么不学,要学就学真的。
眼看四五个少年被揍得不敢上前,王卓气道:“你们这些废物!”说罢他抄起旁边的木棍朝着齐暮砍了过来。
齐暮抬手架住,盯向他:“王卓,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话音落,左拳正中他的鼻梁,把他给揍得鼻血直流。
王卓哪成想自己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初二的学生,气得要疯了:“你打我,齐暮你他妈的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齐暮又扇他一巴掌,“惹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挨揍?”
王卓吃痛,满口喷粪:“我草你妈,你妈……”
齐暮最听不得这种脏话,他眸色一沉,招呼的不是巴掌了,而是拳头。
“……卓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