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从未觉得自己像今夜这么畅所欲言过。她替玉兰博和太后之间的爱情所不值,更觉得感动!
玉兰博平生第一次湿了泪眶,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
从来没有人这样训斥过他,提醒过他!
他不是没有想过进宫带太后出来,可是他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每每站在宫墙之外,他便想起离别时太后那一滴来不及落下的眼泪。她尽管什么都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进了喜轿任凭宫中的人抬着她进了那扇紧紧闭着的宫门。
他知道太后的意思是别让他犯险,别阻止她入宫救家人;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勇气进宫看她一眼!
直到后来,先帝颁布诏书,册封她为太后,普天同庆!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玉兰博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自以为是竟然是一个错误。
也许,她最后的那滴泪是求自己带她走,也未尝不是!
“爷爷!”沈流苏见玉兰博一动不动,不免加重了口吻:“如果你的心里没有皇奶奶了,那为什么要我把这个玉佩还给她?你明明就是不希望她把你忘了,要用这玉佩让皇奶奶记住你!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及的!三个月后,我们回玉兰山庄,不如把皇奶奶也一起带上吧!”
玉兰博踱步攘了门:“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吧!”他虽然没有明确点头,但是话中的意思已显而易见!
沈流苏暗暗握拳:皇奶奶,你终于等到了!
天刚刚破晓,傅佑齐和宗政仁二人才从百花宫安全的回来,在得知沈流苏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后彼此才放心下来!
傅佑齐累的打紧,回了屋子后栽头就睡,宗政仁却是睡不着有些事情还要找傅佑明商量。他轻步敲了敲傅佑明的门,半晌却没有动静,再敲也是没有半点动静,待他静心一探这才现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身上中了毒,会去什么地方?
宗政仁一把推开门,屋子里的灯早已经熄灭了,透着晨昏时的微光依稀可以看见屋子里没有打斗的横迹;只是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纸条,他信步上前将纸条取在手中,阔步走出门外借着晨时的光亮才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字迹:血海深仇,不可不报。自此我们分道扬镳,从此之后陌路相逢不相识!
糟糕!宗政仁暗暗叫不好!
他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傅佑明留书出走,摆明了彼此的立场。这对于沈流苏而言无疑是一种伤害和欺骗,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宗政仁徘徊在院子里却不知所措。
到底要不要告诉沈流苏,要不要把这字条给她看?
门咯吱一声开了,宗政仁神色紧张一看才现是阿婆早起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一边脚边上还有一副扁担筐子!
“你这小伙子倒是起的早!”阿婆笑咯咯的,把门轻轻的掩上就径自挑起那扁担筐子,晃晃悠悠的就朝着院子里的菜园子走去。宗政仁赶紧就上前拿过扁担筐子,轻而易举的就拎在手里。阿婆也不说要拿回去的意思,笑眯眯的看了看天色说道:“年轻就是好,瞧瞧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正巧了沈流苏也小睡了一会,刚攘了门出来就瞧见这一幕,也赶紧打着招呼:“阿婆,怎的起这么早!”
“今日有集市,正是热闹赚钱的时候。你们几个后生,待再过一个时辰可以出去瞧瞧,这早晨的时候啊才是热闹的紧!家家户户的人都差不多的齐全了,拿着自家的东西换些钱,热闹的很呢!”说完,阿婆就在在菜园子前停了下来,吃力的蹲了下去,拿着镰刀就要收割:“你可别瞧这些个菜不起眼,可都新鲜着呢。一会子,给你们熬一点青菜小粥,喝着那味道可是一个美!”
沈流苏也微微笑着,把袖子一挽就走到宗政仁的跟前:“阿仁,去叫清影这丫头起来磨练磨练!”她眨眨眼,这么大一片菜园子总是不见得要阿婆一个人拾掇的。累不说,等菜摘完了估计集市的时辰都过去了。
“不用不用,哪用的着你们帮手!”阿婆就要起身拒绝,可是沈流苏已经蹲了下来,取过一旁的镰刀手上的动作就开始了:“阿婆不要紧的,我们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公主小姐。再说呢,我们在这里吃住,你又不收我们的钱,总是不见得这么些个小事都不能搭把手吧!菜园子这么大,我们得赶紧摘好了,选个好的位置才可以卖个好价钱。我还想着吃吃阿婆煮的鱼呢,昨儿光是听你说我就流口水了!”
阿婆是哈哈大笑,直直说好,也是个性情爽朗的人。
“哎呀呀!”隔着老远宗政清影的声音就传来,带着几分委屈:“哥,天都没有亮,要磨练什么嘛!让我在睡多一会吧?”
然后,不到片刻的时间宗政清影那度就跟飞一样的迅捷。她一口气跑到沈流苏的跟前,显得兴致勃勃:“苏姐姐,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沈流苏瞧了宗政仁一眼,这才跟宗政清影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学一招半式医术吗?”
宗政清影赶紧点头,跟捣蒜的一样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