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明朝可是没有宰相的,广义上的相府只有一个,那就是辅万安的府邸。
那锦衣卫校尉要送的密信到底是什么内容,为什么会将一向明哲保身的万安给牵扯进来?为什么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万安没有丝毫动作,反倒是看上去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万安牵扯了进来?
难道是因为把严复拿下的缘故?
仔细想想,这个条件又不太可能,万安的门生遍及天下,一个大同的知府,还用不着万安跟自己撕破脸皮。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东西?
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之后问那黑衣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领打了个激灵,而后道:“小人本是锦衣卫百户,因为贪墨军饷而被个职查办,后来遇到了万阁老,他说可以给小的一个机会,但是小的要听的他话。
小的已经孑然一身,能够有一个机会翻身,自然是好的,所以小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阁老。
官复原职之后,小人基本上没有跟阁老联系过,因为阁老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暴露小的和相府的关系。”
张儒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看来现在,你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黑衣领可不敢反驳,小心看了张儒几眼,现他在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之后,这才放开胆子继续道:“半个月前,阁老家的管家突然联系小人,说是相爷让小人去办事,小人也不知道办什么事,只知道是截住一个从京城前往辽东镇的锦衣卫校尉。
小人的任务就是将那校尉捉拿归案,如果实在不行,就地格杀。
小的觉得这是一个报答阁老的大好机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拉着几十号自己人追了出来。
不过一路上貌似还有另外一拨人在跟着这个校尉,只不过那些人无意与我等为敌,一直都不曾出现。”
张儒沉声道:“你说你感觉周围还有另外一股势力的存在?那一路上那些人就没有对我的人下手?”
黑衣领道:“可能是小的和兄弟们的动作太大了,那些人一直都没有出现,不过那些人的能耐肯定比我们要大,我们的人都是起夜的时候无意中现周围有人盯着的。”
“知不知道万安为什么要你们拦截我的人?”张儒问道。
黑衣领苦着脸道:“小人道现在都不知道阁老让小人拦截那校尉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围了那家伙半个时辰,那家伙早就把密信销毁了。他此行来辽东的目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张儒猛然抬手:“杀!”
他手下锦衣卫的动作,让黑衣领脸色变得煞白,无奈张儒的绣春刀依然在他脖子上,刀锋贴着脖子上的肉,阴寒刺骨。
一群黑衣人见势不对想要逃离,可是在积雪之中,行动度本来就慢,张儒带过来的锦衣卫离他们又不远,想要逃离,已经晚了。
“噗嗤!”绣春刀从一个足狂奔的黑衣人后背刺入,从前身透出。
“嗖!”黑黝黝的箭矢从弓弩射而出,钉穿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脖子。
一个个黑衣人倒地而亡,滚烫的鲜血将他们身下的积雪染成了鲜红的血水。没一会,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被尽数屠杀,除了被张儒挟持的领,其他人全部被杀。
为了以防万一,张儒麾下的锦衣卫习惯性的用手试探那些已经死去的黑衣人的鼻息,待确定全部死亡之后,姜伟这才一瘸一拐的走到张儒面前复命:“大人,全部格杀,请大人示下。”
张儒微微颔,将黑衣领腰间的小刀拔掉,然后道:“回去告诉万安,再敢跟我作对,下次就不是死这么点人这么简单了。”
黑衣领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他着实被张儒这雷厉风行的手段给吓到了。
十几颗人头和两匹马,这是张儒给他的所有东西,那领连头都不敢回,就在雪地里死命抽打马臀,希望那上好的河套战马能够加快些度。生怕张儒会突然反悔,将他的脑袋像摘瓜一样摘掉。
“随便挖个坑,全部埋了。”张儒一边朝姜伟吩咐,一边向前走。
他现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锦衣卫校尉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能够劳动万安这样的老狐狸出手,那校尉带来的消息一定不简单。
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京城的太子,毕竟来到大明,那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剖心置腹毫无保留的人。
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后,这才勉强回到清理过的官道上。重新爬上战马,一挥鞭子,战马如箭矢般快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