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能狂怒的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可能,因为在这个位面里,两面宿傩并不应该强的如此离谱啊?
它下定决心,等等从两面宿傩的手中逃生以后,一定去主神那里查清楚一切的真相。
两面宿傩无所谓系统怎么想,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要提点它一下。
“他最近过得应该会比较艰难。”
“诶?”系统懵懵的,他以为两面宿傩又要对它实施全方位的打击,却没想到两面宿傩开口会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没太听懂。
两面宿傩似乎是感觉它有点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
“有需要的时候,陪着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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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的提醒并不是无稽之谈,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在很久以前,杀死真人的那个夜晚,就埋下的因果。
按照常理来说,水江奕本来不应该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那里,但是他却偏偏不合常理的出现在了那里,哪怕后来的结果是好的,还是引起了怀疑。
五条悟本来想直接问他,家入硝子却拦住了五条悟,低声说:“他不想要告诉你,光是你问,有用吗?”
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也问不出来。
故此,五条悟秉着这样的信念,和对家入硝子的信任。
五条悟把虎杖悠仁留给了家入硝子,家入硝子每天处理病患的时候,懒懒散散的观察着虎杖悠仁的变化。
虽然虎杖悠仁分毫未变的状态让人很是安心,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但是家入硝子还是在后来用了伏黑惠去引诱了一番虎杖悠仁。
结果毫不意外,虎杖悠仁引出了夏油杰。
而五条悟出现的这么及时,也是因为他并没有走远的缘故,他一直都在等家入硝子给他一个答案。
活了千百万年的两面宿傩轻而易举的猜出了他们的计划,却不愿意和水江奕点破。
原因是什么?两面宿傩遥望着远方,这一片血源他已经遥望了许久许久,寂静和冷漠是这里永远的主旋律,又或者说,是两面宿傩遇见的所有人与物的主旋律。
人类都是一种很是冷漠的物种。
为了利益而拼搏,为了金银财宝而付命,这个世界上多了去了那些与人争与人斗而死去的尸体,远比咒灵杀死的要多。
故此才显得会为了五条悟的故事而潸然落泪的水江奕的格外的稀奇起来,从人性的恶中滋生的两面宿傩淡淡的想。
他只是,想要让这份情感,存在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虽然靠近水江奕,就会让他感受到不舒服,善与恶本来就是对立而不相同的关系,可是水江奕的存在让两面宿傩克服了这种不舒服,想要去触碰他,想要去从他的身上涉及到那些浅薄的温暖。
想要真真切切的,留下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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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江奕睁开眼,果不其然,他现在又在家入硝子的医务室中。
五条悟懒散的坐在他的不远处,朝着他露出一个笑来,很是渗人:“悠仁,你还记得,上一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粉少年忍不住的低下头:“我……可是我现了他,我不能视而不见吧?”
"啧。"五条悟似乎有点烦躁,可是又说不出来,他想要指责虎杖悠仁几句,但又确实,如果不是虎杖悠仁的话,可能他现在还抓不到夏油杰。
只是这点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实在无法解释,最后,他伸手狠狠的揉了揉粉少年的头,站起身说,“那你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的养着,我先走了。”
“五条老师……”离得近了水江奕才现,今天的五条悟换掉了眼罩,又重戴上了墨镜。
和他刚刚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十六七岁,意气风的少年,无下限的重叠在了一起,仿佛是突然错位的时空一般,刚刚才因为两面宿傩而微微从五条悟和夏油杰那场闹剧中出戏的水江奕突然又沉浸在了最后的那一场告别中。
五条悟漫无目的的坐在火车的铁轨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辆辆火车驶过,听着身边的人群出喧嚣的声响,而他位于人群中,却好像并不在人群中。
懒散的双眸,无力垂下的双手。
他喃喃道:“五条老师,你怎么突然换了装饰啊?”
“啊。”五条悟回头,用手指指骨推了下墨镜,轻描淡写说,“因为要去见个故人。”
“是你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人吗?”水江奕明知故问道。
五条悟摇了摇头,他墨镜下的眼睛很漂亮,却再也不是年少时好像是天空一般澄澈的苍青色,他更像是沉淀过后的蓝宝石,满满的都是时光的痕迹,他说:“不是,不是那个人。”
“……”粉少年疑惑的笑了笑,“因为很少听五条老师提起跟故人类似的话题,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五条老师说的那个人,对不起啊。”
五条悟挑眉:“不用对不起。”
他转身一步步朝着屋外走去,声音很轻又很笃定:“因为无论是谁都是这么觉得的。”
无论是谁,只要曾经知道五条悟的过去,一听到故人这两个人,第一个想起的,肯定都是夏油杰的名字。
为什么呢?
能有什么为什么啊,因为啊,在五条悟的过去中,能让他念念不忘至今,能让他用得起故人一词的,只有夏油杰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