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笑着的点点头:“要跟我一起去看看这里面的变化吗?我带着硝子他们都来过哦!”
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听出他的未尽之言,反正五条悟言语的欢快让他问不出口。
夏油杰就只好笑了下,没有多说话。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从十年前就买下了这里,你就没有想过,也许十年后你并不能带着我走到这里吗?
夏油杰随着五条悟走进了这个酒吧。
·
夏油杰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被五条悟带来的。
他就好像是被五条悟带坏的小孩一样,突然路过了一个与自己绝对不同的世界。
那时候根本就不记得所有的装饰了,只记得那时候五条悟垂为他清唱了一让人哄堂大笑的生日快乐歌。
这时候再来看,夏油杰却现,自己其实是记得的。
记得那年那景,记得吧台用的是红木的桌子,记得酒保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胸口领带处系着一个纯白色的蝴蝶结,带着丝质的手套,调酒的手法很是炫,手法快得让人看不清路线。
五条悟拉着他在吧台坐下,他们坐的都是高脚凳,可以一览整个酒吧的风景,坐下后五条悟随意的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调酒师就开始调酒,调完以后递过来一杯酒。
氤氲着浅浅的紫色,看起来很漂亮,夏油杰端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现那紫色里还沉淀着点点星火似的金色,他问:“你为什么不给我点从前那杯酒了?”
五条悟答所非问说:“因为我长大了。”
夏油杰就又忍不住的笑:“二十九岁还把长大挂在口中,活到现在,我也只见到过你一个人而已。”
五条悟不置可否,或者说他因为这种与众不同而高兴,舒展开了蜷缩着他的长腿,夏油杰现他今天穿的难得的正式,腿上竟然还戴了腿环,箍在他松松垮垮的裤子上,一双马丁靴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随意的摇晃着,看着很是有一种特意的性感。
灯光渐渐的暗了下来。
喧嚣的周围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灯光变成了轻缓的蓝调,当年的舞台上,与当年如出一辙的乐队演奏着轻缓的小调,悠远而留长的调子好像传颂着伟大的未来和已经成为定局的过去,主唱轻声地唱:“就过去吧……就过去吧……”
“那泛黄的青涩时光。”
夏油杰低头轻抿了一口酒,他不懂酒,更不懂这充满了各种暗示意味的鸡尾酒下藏着的意思,他只知道比起那天他喝到的微酸带甜的酒,今天的酒要冲的许多,继续要灼烧掉他的口腔,最后又带着一点点薄荷的清透。
“要来跳舞吗?”五条悟问他。
“我不会跳舞。”如此说着,夏油杰却随着五条悟的脚步,步入了舞池。
舞池里的大家都漠不关心的垂着头,身边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舞伴,于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在百般暗中交手以后,现没有一个人愿意跳舞步,就自顾自的两个人都跳着男步。
五条悟的交际舞跳得很好,跟他这身装束一点儿也不搭边,胸口的钥匙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闪着耀眼的光。
夏油杰也是随意的人,没过多久,放松了心神,也随着人群而舞动,任昏暗的灯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舞台上的音乐换了一又一,身边跳舞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还留在舞池中。
等到乐队下了台,夏油杰觉得有点闷热,端着那杯还没有喝完的酒跟五条悟说,他要去阳台上透一下气。
五条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坐在吧台上撩起眼皮朝着他笑了一下。
阳台上装饰的很漂亮,放了几张小桌子,每一张桌子边都有一盆植物。
夏油杰慢悠悠的吞着酒,又慢悠悠的醒着神,他的身体之前被五条悟糟蹋的太厉害了,五条悟的邪性估计那时候直接被咒灵给激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夏油杰是咒术师,估计他的身体根本就抗不到他和家入硝子碰面的那一天,满身都是伤口。
这会儿只是呆着有点闷,就有点缓不过来了。
呼吸着夜晚的冷风,夏油杰清醒了一点儿,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环,淡漠的思想掠过心尖,他想:“如果我想走,这么一个小小的戒指,哪里可以困住我呢?”
东京的大钟声敲响。
夏油杰恍然现现在已经是午夜点,然后在一声又一声笨重的敲击声中,喝得醉醺醺,一声酒味的五条悟,好像是一只大猫咪一样,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的头扫到了夏油杰的肌肤,黏黏糊糊的叫他。
“杰……”
夏油杰躲开:“嗯?”
五条悟继续粘过来,甚至还抱住了他的脖颈,嘟嘟囔囔的说:“我是个天才,你大概活了这么久,只能见一次的天才。”
夏油杰失笑:“好,只能见一次的天才。”
他以为五条悟只是想要撒娇,却没想到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跟他说。
“你是难得的可以走到我身边的人。”五条悟低声的说,“经历过陪伴的日子之后再失去同伴,人真的会被千倍百倍的孤独击垮的。”
“……”夏油杰突然沉默了一下,他伸手揉了下五条悟的头,“不会被击垮的。”
突然间,天空绽放开了一簇又一簇艳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