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笙不高兴地撇撇嘴,心里不情不愿,动作上却很是听话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的衣服?”鹤息随手扯了扯衣服下摆,“距离星烨大楼几条街的路边摊里买的。”
“你在路边摊上买衣服?”鹤笙瞪眼,“靠,我没听错吧?你?你不是非名牌不穿吗,还特挑面料和款式,贼难伺候,好几次把我奶奶气得吃降压药。”
鹤息:“……”
鹤息已经不太想给原主背这个锅了。
“那你就当我脑子被雷劈了,劈傻了。”鹤息又开了最小档风去吹后背上被水晕染开的衣服,“以后不管你看见我做什么违背原来习惯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被雷劈傻了。”
鹤笙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显然不愿意接受鹤息的说辞。
可鹤息才不管鹤笙愿意接不接受,只咄咄逼人道:“从现在开始你所见到的这个鹤息,就已经跟你原来认识的鹤息是两个人了。”
“什么鬼……”鹤笙嘟囔,狐疑地盯了鹤息半晌。
鹤息也已经不再搭理鹤笙,又背过了身去。
风吹机里出来的风就这样将鹤息宽松的衣服吹得凌乱不堪,甚至会时不时的将鹤息的衣服下摆折腾得起飞,然后露出一点鹤息劲瘦的腰肢。
这段时间以来鹤息一直在保持身材,虽然鹤息穿来的时候有继承一点他原来的身体素质——比如常年练舞练出来的柔软度,但原主的各项身体素质都太差,鹤息还是不能松懈。
要成为顶流艺人,原主这具身体还有很多要练的。
鹤息着呆关闭了吹风机,正要将吹风机收回时,身后猛然靠近的热源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来的时候没一件是好事,鹤息几乎是瞬间就将手肘飞往身后捅了过去,待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鹤笙时,鹤息已经收不住手了。
他上辈子练过的,这一下下去得可有得疼。
但意料之中的闷哼并没有来临,鹤息飞袭出去的手被身后的鹤笙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双手就被鹤笙反钳在身后了。
“你干嘛?”鹤笙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一丝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慌失措,就算只是一瞬,也不难听出那一瞬间里的鹤笙是被惊到了的,“什么时候学到的身手……”
来自手腕处传来的掌心温度烫得吓人,鹤息不耐地扭动手腕,语气也冷了下去,“你在干嘛?”
“我看你衣服吹得乱七八糟的,好多地方也还是湿的,我看着强迫症直犯,打算给你吹吹的,你不感谢我还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不是你说让我把你跟原来的鹤息当两个人吗?”鹤笙有点委屈,手上禁锢鹤息的力度却远没有语气中那么委屈。
他跟鹤息打架打习惯了,知道什么力度会让鹤息疼得生不如死,也知道什么力度在鹤息能接受的临界点上。
鹤笙现在的力度刚刚好,鹤息不会喊疼。
“谢谢,但是不用了,你先松开我吧。”鹤息闻言就放下了警惕,“我重换一件衣服就好,也不用吹了。”
鹤笙老老实实地松了手,瞪着双眼看着鹤息从衣柜里摸出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T恤衫来。
“别看了,这件也是在路边摊上买的。”鹤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大少爷在纠结什么,“刚离家的时候要节约用钱,路边摊没什么不好。而且我觉得挺好穿的,还便宜,五十两件,比家里衣柜里那些华而不实的好。”
鹤笙闷闷的:“哦……”
“行了,你也别盯着我睡觉了,快回去睡吧。”鹤息要准备换衣服,便一脚把鹤笙踹出了房门。
“靠!敢踹我!”鹤笙的拳头几乎是在被鹤息踹上小腿的时候就硬了,但面对鹤息那张冷漠的脸时,鹤笙的拳头又莫名松了许多,“你还拿了我mp3,有你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渣男吗?”
“还你?”鹤息把mp3递了回去。
“……”鹤笙熄了火。
鹤息又递了递。
“我不要了。”良久,鹤笙才留下这么一句话,昂挺胸地走了。
跟只高傲的孔雀似的。
……
送走鹤笙后,鹤息在大床上瘫了一晚,七点不到生物钟就已经把他叫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索性出去跑圈顺带开嗓。
回来的时候鹤息又遇到鹤笙睡眼惺忪地靠在他的房间门口,见到他的时候鹤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一副“哈,这么早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认床睡不着,你还能骗得了我”的表情。
鹤息愣了两秒,然后又看着鹤笙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好像梗在鹤笙心里的疑问终于尘埃落定。
终于,鹤息忍无可忍地骂了声“有病”。
不过好在之后鹤笙就没怎么过来烦鹤息了,鹤息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练习服去了练习室。
“是一会儿就会出最终组队结果了吗?”
“应该还会把我们叫去一号录影棚吧……今天都周三了啊,万一真被分到别的组去,又得从头开始练了。”
“你《流离失所的旧城》和《独白》练得怎么样了?”
“快练岔了,心态要崩了。”
“唉,还是放宽心吧,好歹公演在下周,还有十来天才正式上舞台呢。以后应该没有前两次公演那么赶时间了。”
……
鹤息刚踏进练习室的时候就听见有练习生在不断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