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试试!”
衡意胸有成竹地接过平板,执行力向来很强,拿起手写就开始在屏幕上写写画画,可不过一会儿,衡意忽然犹豫了下,然后停。
徐苏璟喝了口咖啡,余光瞥见她的一举一动,嘴角无声勾起,偏头凑下来问:“哪里不会?”
肩膀碰在一起,徐苏璟的声音就在耳边,衡意忍着没动,板正地坐着回答:“没。”
“念来我听听。”徐苏璟说。
衡意抿了下唇,点头。
前半部分的内容还好,是一份简易版的个人资产合作协议,只有两三个生词她没猜对意思,被徐苏璟纠正了一遍,整体上算是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但是后半部分。
“徐苏璟,你真要做得那么过分吗?上次我听你的买进一堆gc的股票,现在赔穿家底,你不是说gc这种智能企业很有前景吗?能赚一票大的吗?你把远在华尔街的我当猴耍是吧,你给我等着,老子整不死你,oh。”
衡意停顿了下,把最后的话用字母念出来:“s,h,i,t,一种植物。”
闻言,徐苏璟突然低低地笑起来。
她明白了,这男人的意图就是要拿她寻开心呢。
衡意羞恼,上手去捂徐苏璟的嘴,气急败坏道:“徐,苏,璟,不准笑!”
徐苏璟揉一把她的头顶,然后拉开嘴上那只柔软的手掌,握住,徐苏璟笑声不减,倒添了几分宠溺的意味,“好,不笑你。”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
衡意冲徐苏璟努嘴轻轻地“哼”了一声,挣脱他,贴着桌沿起身去拿。
后边驾驶室那边有机组工作人员正向这边走来。
她穿的百褶短裙,徐苏璟眼眸一斜,从善如流地捡来一只抱枕挡在她屁股后面。
“是奶奶的消息!”
衡意高兴地打开微信对话框,坐回来递手机给徐苏璟看,“奶奶说很喜欢那些玫瑰花,你看奶奶拍的照片。”
徐苏璟捏着抱枕往后挪,摆在恰好能托住衡意腰肢的地方,手没准备拿开。
衡意接着道:“奶奶准备拿一些做成花篮放在家里当点缀,剩下的就摆在院子里,应该能放一周左右,还说让我谢谢你这个出手阔绰的朋友,多请你吃吃饭。”
徐苏璟瞧一眼屏幕,对消息内容倒是没多少兴,他目光转而深深地凝视着衡意,另只手伸上来捏住衡意的下巴,唇角浮上一抹玩味,“请吃饭就不必了,我们接吻吧,意意。”
瞬间的功夫,似乎有颗小行星往心口上撞了一下,爆炸声像烟花盛开那般,明亮而璀璨。
衡意挺腰去抓他的衣领,“嗯。”
机组人员没再走过来,餐食区的空乘们也自觉保持安静,退回工作岗位。
徐苏璟摸来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台的音乐频道,一不知名的爵士乐曲于四周悠扬响起。
越是靠近,就越能多了解他一分。
单凭接吻的技巧而言,徐苏璟确实不算什么太好的男人,因为他太熟练了,只几下就能判断出衡意比较喜欢到哪种程度,然后取悦她,给足她想要的情绪浓度。
但越界的事徐苏璟没做,仅是搂她,吻她,裙角都舍不得掀开半分,温柔儒雅到了极致。
这么一套下来,衡意俨然逐渐没了自己。
直觉告诉她一段关系以这样不清不楚的方式开始,是不对的。
可是真的好喜欢,想就这么一直沦陷下去。
*
晚上九点整,澳门永利皇宫娱乐场里,一个蓝的高挑男人牵着一个满脸奇的姑娘走进来,站在大门两侧的场内服务人员纷纷低头噤声。
门外是酒店常见的欧式装潢风格,有西方古典的韵味和设计特点,从楼上房间一路来到这里,衡意有看见好几副价格不菲的抽象派系油画,色调搭配丰满且鲜艳。
还以为外面已经够奢华了,没想走进这里,衡意堪堪呆住,天花板吊顶直接拔高两层,壁面贴满金色纹理的画布,水晶灯高高吊起,光线白黄交错,营造出一种金碧辉煌的场景,跟香港电影里描述澳门赌场纸醉金迷的画面一模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衡意站在徐苏璟身边,顿觉自己十分渺小。
在这里,开设赌场盈利是符合澳门法规的。
vip房的责任经理跑来接待,“徐先生您好!可好久没看见您了,今晚想怎么玩?”
徐苏璟:“先提两千万的筹码,找个好玩点儿的,适合女孩子玩的包房。”
“好的,这就给您安排!”责任经理立马吩咐下属去提筹码,继续道,“傅少他们也在这边,您看需要安排在一起吗?”
徐苏璟想了下,“也成,直接去他那儿吧。”
责任经理恭敬地点头,拿到筹码箱就说:“请二位跟我来。”
看着筹码箱,衡意悄悄扯扯徐苏璟的衣袖,蹙眉小声跟他道:“徐苏璟,我不会玩,而且两千万拿来花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太。”
徐苏璟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弯腰凑到她耳边,“娱乐而已,不必较真。”
意思就是让她不要过于纠结在钱的数目上,玩得尽兴才重要。
责任经理提着一箱筹码在前面带路,一楼公共大厅里到处是形形色色的赌徒,闹哄哄的,每张赌桌旁边有大概二三十个人围着,输的面红耳赤,赢的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