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硬着头皮当了第一个,他再脾气好,至少也得表现出一些不悦来,和她争吵起来才对。
他却心甘情愿地半字未言。
以前徐苏璟便是如此,从不因为任何人或者事同她吵闹,相反,一直以来似乎是她老无理取闹地各种脾气。
这让她想现在挥一场,突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一路跑回主卧里,衡意反锁住门,行李箱丢去衣帽间,就钻被窝里躺着,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很快,门外传来徐苏璟的脚步声。
衡意警惕地冒出半张脸来,双目紧盯住门那边的动静。
家里所有的钥匙都放在储物间那边,只要徐苏璟想进来,她再怎么反锁其实都没有作用。
不过徐苏璟并没强制开门进来,而是安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人就不知干嘛去了。
衡意高悬的心安稳落地。
这样也好,谁也不打扰谁。
明天她就收拾行李搬去酒店住,找到工作后再就近租个房子自己住,多自在。
但为什么她是搬走的那个,这栋房子本来就是徐苏璟亲口允诺说补偿她的啊。
不行,她才不走呢。
该走的人是徐苏璟。
。
一整天了,衡意未出房门半步,一直待到傍晚时分,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衡意才没精打采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窗外夜色已缓缓降临,西侧残余的最后一道金光正在逐渐被四周厚云所吞噬。
衡意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夏日的夜晚总是暗得格外慢悠悠。
徐苏璟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她穿上拖鞋跑去门后,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却什么都没听到,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出去找点东西吃的时候,有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在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钻进来。
饿意瞬间被拉高了数倍。
太香了吧!
衡意摸摸控制不住咕咕叫的肚子,屈服地走出卧室,到客厅那边时,在隔壁的用餐区,徐苏璟正从厨房里端来最后一盘糖醋排骨。
宽敞的灰色大理石餐桌上,摆满了卖相极好的中菜,唯一的西式,是衡意吃过无数次的“徐苏璟独家意面”。
以前徐苏璟经常做给她当宵夜,担心她摄入的碳水化合物太多会胖,时不时就带着她去健身房练一练,对此她嗤之以鼻,明明这男人是懒得听她老问像你们这种富家子弟都喜欢瘦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