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常见的记本,但纸质很好,皮封面也细腻,里面附了支。秦雨松把它放进右手的抽屉,想想了个道谢的短信。回复来得很快,“你喜欢就好。”秦雨松突然特别想见她,“今晚方便吗?”这次过了半小时才回,“明天?”秦雨松微觉扫兴,“算了。”周桥像是解释似的回道,“我在南通,今天来不及回来。”
秦雨松莫名松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想说两句关怀的话,秘书来敲门催开会,他匆匆回,“明天见。”其实今晚他也有事,是公司每年答谢员工家属的自助餐会,节目加抽奖,差不多要九点多才能结束。秦雨松最怕这天,先因为单身,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其次难免勾起不愉快的回忆。可作为高层,不但得出席,还得摆出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更累。
秦雨松几年来都被同事要求上台唱歌,今年也不例外。音乐响起,台下的人有些吃惊,他没像往年唱英文歌,唱的是陈奕讯的“圣诞结”。这歌虽然好,但不符合他一贯平和的样子,未免过于直白。
崔芷芳听说过秦雨松的事,热衷工作而冷落妻子,导致离婚。吴冉冉虽然是人,却知道不少八卦,包括秦雨松出差,提前回家时现后院起火,当场抓住。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把房子存款留给了那个不老实的女人,有种恶意的说法是他在那方面不能满足女人,所以自觉理亏,用其他来弥补,不然怎么一直没再婚,而他的前妻早就结婚生子。
吴冉冉趁别人不注意,趁到崔芷芳耳边,“机会来了,这不寂寞难耐了。”崔芷芳脸热心跳,连忙瞪她一眼。秦雨松唱完,开玩笑说,“唱得不好,走了几个音,不过我想这才是你们期待的,今天是有仇报仇的日子。”全场哄堂大笑,吴冉冉边鼓掌边和崔芷芳说,“还懂自嘲,不错。可惜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要不我帮你去试试?”崔芷芳的脸更红了,飞快看了圈周围,低声喝道,“别胡说。”
收场时,家人不在身边的几个高层,例必换个地方再喝点酒,秦雨松自告奋勇做司机,光点了杯苏打水。顾冬海爱开玩笑,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约了人,怎么想到唱圣诞结?”秦雨松也是临时起意,找伴奏时看到陈奕讯的片子,记得周桥有阵子很喜欢他的歌,随便选了这。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不理会秦雨松的否认,他略有些不快,借口去洗手间避免成为话题的中心。
等回来他们仍在聊,有个声音特别大,秦雨松听得清清楚楚。
“他老婆也是极品,出事后第二天还敢追来,非要他原谅,否则就跳楼。”
“你说得像亲眼看见,是不是真的?”
“那时他和我还在野猫不拉屎的地方蹲点,他第一天说回家探亲,第二天突然回来,又过了半天,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来找他,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不过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离婚后他步步高升,加上公司推行人才本地化,轮到他坐现在的位子。男人有事业,其他怕什么,公司小妹妹看他那眼神,说不定早捞了颗嫩草,只瞒着大家眼睛。不是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
在会心的大笑中,有人看到秦雨松,片刻间换了另付表情,“Bob,喝一杯吧?”
秦雨松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人,看到对方低头,才一语不地离开。
他没有难过,已经不是头回遇到这种事,甚至差点动拳头的时候也有。虽然知道武力从来封不住人嘴,但总有那么一刻,很想对无奈的人生挥出狠狠的一拳。他在市买了满箱啤酒,打开电视机,选了场球赛,躺在沙上边喝边看。
手机响过两次,都是顾冬海打来的。秦雨松没接,同事只是同事,不可能是朋友,尤其公司越来越像大国企,明知有些人是垃圾,却无法清扫。他把手机定了静音,继续享受啤酒和篮球。
单身好得很,他再也不要把自己绑进婚姻,谁知道那个“她”会变成什么。
晚上11点多,周桥接到秦雨松的电话,接通后没人说话,挂断再打过去却没人接。
她犹豫很久,才下定决心爬起来。这个点连出租车都难找,好不容易叫了辆黑车,司机特别饶舌,“起雾了,我们开车的不容易,尽挣辛苦钱。”葛小永听到不耐烦,“少罗嗦,加你5o元,好好开车,再说就不给了。”他不知道周桥为什么非要赶回上海,但既然她想,他理所当然要陪。
奇怪的是她没回家,葛小永有些不放心,但只能尊重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门反锁了,周桥捶了半天,恨不得用脚踢,里面才有动静。
秦雨松呆呆地看着周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赶不回来吗,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说谎家。酒气扑面而来,满脸睡意,肯定是睡着后误按电话,周桥想骂自己多管闲事,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幸好不是撞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否则怎么下台。她说,“你打了我电话,又不说话,我怕你有事,就赶回来了。”看着秦雨松懵懂的表情,她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她要走,他才反应过来,“这么晚了别走了。”
周桥想甩开他的手,没兴对着喝醉的人,但他用的劲很大,几乎是用拽的把她拉进门。
“睡吧。”他紧紧搂住她,喃喃道。
周桥哭笑不得侧过脸,免得他的酒气喷过来,也不知道以前她喝醉时,他怎么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