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的工作人员见她来了，跟她打了招呼，之后还贴心地递给她一个口罩。
“戴上吧，里面味道会更冲。”
温棠感激地接过：“谢谢。”
小姑娘戴上口罩后，只露出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眸和白皙的额头，那双眼眸更加灵动了。
猪场的工作人员中有不少是年轻的小伙子，都看呆了好几个。
之后有领着温棠走进去。
少女穿的是白色的休闲套装和白色的运动鞋，头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她一走进去，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都觉得。
这真不是少女该来的地方。
她太白了，也太好看了，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种应该处在云端的少女，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可是她在行走间，却没有半分嫌弃，旁边的引导人员在跟她说着什么，她也很认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
见她听得认真，眼里也没有半分嫌弃的姿态，引导人员这才松了口气。
他听说明星要来这里拍摄的时候，其实心里那根弦都绷了起来，因为之前来过的明星实在太难伺候了，而且这个不会那个嫌脏的，脾气还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因为自己是猪场的工作人员而觉得他很恶心，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离他远一点，好像他身上有什么毛病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尊重。
可没想到今天这位少女居然就真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认真聆听他的话。
王铁石觉得惊喜极了。
惊喜之余，又生怕少女嫌这里太臭，所以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这里会不会太臭了？”
听言，温棠看向他。
少女的眼睛弯了弯，而后浅声道：“说实话么？确实很臭。”
王铁石一愣。
紧接着他又听见少女道：“不过我能受得住。”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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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