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在阿锦看来简直是不知所谓。
“恩,既是我儿已心有成算,父皇支持你。”梁帝看着信心满满的阿锦,愣了一下,而后才开口说道。
“谢父皇。”
接下来父女两人又就朝堂上的一应事务,做了一些商谈,一直到戌时二刻,阿锦这才从与书房里走出来。
……
阿锦这才回到永乐宫,正吃着晚膳呢,便听宫人来报,说是秦皇后让她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阿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行了,本宫知道了,稍后就过去给母后请安。”阿锦摆了摆手,打了前来禀告的宫人。
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晚饭,又略收整一番,便去了朝阳宫。
阿锦是在六岁的时候,正式搬出朝阳宫,单独居一个宫室,本来秦皇后安排的是让她住在朝阳宫隔壁的栖霞殿的,不过阿锦想离秦皇后远一点,省的她在自己耳边整天念叨什么‘女子理当贞静淑德’之类的话,便以栖霞殿太小,不够富贵精致为由,拒绝了。
自己挑选了永乐宫,因考虑到一些事情,距离朝阳宫倒也不算远,做撵轿的话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儿臣康乐,参见母后。”阿锦福身行礼说道。
秦皇后:“好了,眼下就只有你我母女二人,无需这般多礼,快些起来。”
“是。”阿锦应了一声,她是不耐和人说一些绕绕弯弯的话,老半天的时间,都还抓不住重点,没得让人耳朵都听厌烦,因而,她是直接的开口问:“不知道母后这个时辰叫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这孩子,礼节未免太重了些,你我母女说什么吩咐不吩咐。”经过这些年的实践真知,秦皇后已经知道,和阿锦说话,不能绕圈,所以她现在面对阿锦的时候,也已经养成了,有话就直说的习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你刚才去给你父皇送膳食了,不知道你父皇那边可有忙完?”
“还好吧。”阿锦听着秦皇后这话,眨了眨眼,才又开口说道:“我去的时候,向大人还在,不过我进去,他便告辞离开,想来是已经忙完。”
秦皇后道:“这就好,说起来你父皇为着陈大人被杀一事,已经忧愁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如今可已经定下前去江南的钦差。说起来的话,你二舅舅刚外任回京,在工部领着差事,你也知道你二舅舅虽然性情是骄纵了一些,但才干也是有的,可惜就是没有很好的机会。”
秦皇后的话说到这里,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让阿锦过去和梁帝提上一提,让秦二舅领了这份差事,不过阿锦可不打算让秦二舅去,就他那点花花肠子,自家后院的事都还理不明白,还去查案子?没得去添乱,再不然就是让有心人士加以利用一番,把江南盐政的水,搅的更混一些,还把这次的事情轻轻的遮掩过去。
这怎么能行?
她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机会,哪能让人破坏了。
一口拒绝,“母后您这话说的,他既是有才干的,就不怕出不了头,又何必急在这一时,至于是哪位大人认命江南钦差前往江南探查陈大人一事,自有父皇圣明决断。”
“康乐。”秦皇后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言语也变得严厉许多,“他可是你嫡亲救救,待你极好,若是他能高升,也是你的体面。”说起这个,秦皇后就觉得气闷,秦家可是女儿的外祖之家,理应是她除了陛下之外,合最该亲近的人家才是,但事实却是,女儿对待秦家的态度一直都有些疏离,先前她想着女儿年虽小,不懂事,日后年岁长些,明白事理。
再多多相处就知道秦家于她的重要性,但如今女儿都已经十三,眼见就要及笄,但她对秦家的态度却还一直都淡淡的,不热络。
“母后这话说的儿臣可是不赞同。”阿锦开口说道,“儿臣是父皇的女儿,大梁的公主,身份尊贵,又何须其他人给儿臣体面,这话若是传扬出去的话,没得让人笑话也会让父皇不喜。”
“康乐!”秦皇后听着阿锦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怒从心生,连带着音调都比刚才高了不少。
“儿臣说错了吗?”阿锦可不惧秦皇后,横竖有梁帝给自己撑腰,“再者,儿臣也是为了秦二老爷好,不忍他稀里糊涂的就送了性命。旁人看在母后您的面子和秦家的面子是上,虽对秦二老爷多有吹捧,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才疏学浅的人,而江南盐政的水一向都混,不见正三品的陈大人都被人稀里糊涂的杀了,若非嫡妻王氏自焚喊冤,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就秦二老爷那点本事,在京中,有人护着尚且能让他狐假虎威,让人尊称一声秦二老爷,见了面也客气两分,若是去了江南,谁知道还有没有命能活着回来。”
“到时候,母后您便是后悔可也晚了。”阿锦淡淡的开口说道。
“康乐,你在这里浑说什么?哪有这般诅咒自己嫡亲舅舅的?”秦皇后怒道。
阿锦抬头看了一眼秦皇后,虽然没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却透着‘难道不对吗?’的意思。
秦皇后看着阿锦眉梢间流露出对秦二老爷的不屑之色,只觉得胸闷气短,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邪火,一窜三丈高,她想要开口反驳,想要狠狠的责骂阿锦,说她都是在胡说八道,心里是这般想,但理智却提醒她,阿锦的话虽然难听,但一言一句都在理,不过就是因为如此,秦皇后才更生气,指着门口道:“走!你给我走!本宫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