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谢南园的这个决定就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道,“也好。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看着也很吓人,早就应该休息一下了。再说你不是在装修房子吗,这段时间应该也需要人盯着。”
“对。”谢南园点点头,开门下车,回过身来关门的时候,她越过车窗,向韩晓星道,“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韩晓星的眉不由微微皱了一下,觉得谢南园这句话似乎还有深意。
可惜她已经没有追问的机会,对方拎着包,迅走入了白色的大楼内。
韩晓星想了想,还是不太安心,索性停好车,追了上去。但是停车耽误了一点时间,她没追上谢南园乘坐的那部电梯,等追到楼上时,谢南园已经进入休息室,她也就不好敲门打扰了。
她站在门外考虑了一下,觉得回头再问也可以,便转身下楼。
既然都已经来了,韩晓星也就没急着走,点了宵夜外卖,溜达着去了住院部,跟其他人联络了一番感情,这才打着哈欠开车回家。
谢南园洗了澡,躺在床上,依旧觉得脑门一阵一阵的跳着疼,只能爬起来吞了一颗止痛药。
又在床上辗转了不知多久,她才在头疼之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夜里她是被热醒的,好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但是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只是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让她有种虚脱的感觉。谢南园看了一眼手机,现竟然才睡了一个多小时,便又躺了回去。
只是一整晚都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地醒了好几次,但是思维又没有完全的清醒,始终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直到闹钟响起,谢南园惊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身,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的晕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烧了。
真奇怪,一整年里,她每天这么连轴转,人都瘦了好几斤,周围的人都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她却没有出任何问题,连小感冒都没有得过。现在才刚刚决定休息一段时间,病魔就准确无误地缠上来了。
好在针对这种情况,谢南园也还算有经验。
她翻出自己的保温杯,接了满满一大杯热水,往里扔了两枚大红枣,想了想,又丢了一把枸杞。她不太喜欢枸杞的味道,平时泡茶总是不想放,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泡上。
看到捧着保温杯出现在楼下,同事们便纷纷关心地问,“谢医生病了吗?”
“这回是烧还是扁桃体炎,去拿药了没有?”
“我记得上回拿的药还在吧?回头让护士找一下。”
“感觉好久没看到谢医生的保温杯了,你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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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給自己的歌
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来着?
谢南园被这个问题勾出了一段回忆。
她其实并不经常生病,每次都是像这一回这样,在长时间紧绷的、高强度的工作之后,突然松懈下来,就病了。
病的症状也无非那么几种,不是烧就是扁桃体炎,再不就是感冒流涕。
刚进医院的时候,倒是经常会生病。一开始同事们也很关切,后来现这对她来说很正常,症状又不算严重,再加上谢南园自己都等闲视之,除了带上装热水的保温杯之外,其他的与平常没有任何不同,便也都渐渐习惯了。
也许这种症状,确实是高压之下身体形成的应激状态,所以跟6开颜在一起之后,谢南园的工作强度降下来,反而一直都没有生过病。
唯一的一次,是在考在职硕士的时候,因为经常熬夜刷网课做题,忙了一段时间,考完之后就病倒了。
相较于谢南园本人和同事们的平静,6开颜那个时候的表情,说是天塌了都不为过。
她晚上睡得很晚,但是谢南园一烧,也不知道她怎么现的,立刻就惊醒过来,差点吓哭。然后连忙把人叫醒,张罗着送她去医院。好在倒也没夸张到叫救护车的程度,只是打了个出租车。
谢南园再三安抚她,只不过是烧而已,一两天就会退掉,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不用太担心。
但6开颜全然听不进去,从谢南园醒来到去医院的路上,始终没有松开过她的手,就连衣服都不让她自己穿,全部由6开颜代劳。坐在车上的时候,更是时不时就要探一下她的体温,问她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又反复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
谢南园要不是当事人,都觉得自己可能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她还觉得很好笑,还会小声反驳6开颜,后来却渐渐生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难过。
印象里,上一次有人这样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还是五六岁的时候。当时她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三四天的时间里,父亲和母亲轮换着照顾她,始终把她抱在怀里,一步路都不让她自己走。他们温柔地哄她吃药,买来所有她平时喜欢却不被允许吃的零食摆在她面前,许诺病好之后就带她去游乐园玩。
那个家也曾经如此和美,让谢南园错觉自己是被爱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