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亦好?,他起了疑心,势必要多关注他们一?些。若至必要时,便将身份透露给程敬生?,他知道他们身份之后,必定会有些乱阵脚,到时候便能趁乱做些事。
“总而言之,一?切小心为上。”
至于那个程少天,如今看来,颇为草包,沉迷美色,又喜炫耀身份。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与晁易几人交代完,回来的路上,恰好?和程少天遇上。
程少天又是好?一?番夸赞,虚与委蛇,拉着傅如赏又去看他旁的宝贝。待回到房中,已?经又将入夜。
盈欢未在?房中。
程敬生?与云秀争吵一?番,未得结果?,程敬生?将云秀骂了一?顿,云秀便委屈起来,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她身边的婢子见劝不住,只好?来找盈欢求助。
盈欢将人哄好?回来,天色已?晚。
她与宝婵二人原是跟着那婢子引领,中途婢子被一?人叫去后便没了踪影,二人不敢乱走?,索性?等了等。可那婢子眼?见还未归,盈欢也有些急。
宝婵打量四?周,假山花石,很有情调,只是莫名有些渗人。她小声说:“夫人,这婢子不会被人授意,将我们丢在?此处吧?”
“应当?不至于。”那婢子是云秀身旁的人,似乎是伺候了好?些年的。
盈欢也没底气,毕竟云秀与他们相识也没几天,更遑论一?个婢子。
若这府里有谁在?意她们?无非只有程少天罢了。
他总不至于如此大胆,强行做些什么?盈欢忐忑得很,虽如此安慰自己,可他若真要做什么,她们不过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反抗呢?
越如此想,越觉得此处的林木都变得阴森可怖。盈欢便与宝婵循记忆中的路折返,才?走?出几步,便听?得一?个若隐若现的脚步声靠近。
盈欢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原来是迷路了。”与脚步声一?道响起的是话语。
盈欢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猛地落下,看着那双熟悉的圆头厚底靴,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轻拍了拍心口,显然被吓得不轻。
傅如赏上前几步,牵过她手,看她泫然欲泣的微红眼?眶:“看你没在?,怕你迷路了,果?然是迷路了。”
他在?调侃她。那是她来傅家的第四?年,被人约去府里玩,结果?在?人家府里迷了路,又傻不愣登地,竟也不知道寻个人问问,就?带着宝婵瞎走?了一?通。那时他恰也在?,实在?看不下去,才?让下人去领她回去。
可盈欢显然没听?出来,小声嘟囔:“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迷路?这府里上下这么多人,我又不是没有嘴。”
她一?顿,声音更低:“我是怕……”那个谁嘛。
她没讲完,傅如赏却听?明白了。
那天还信誓旦旦说她没关系,结果?这么怕。不过思及上回丹阳一?事,傅如赏叹了声,安抚她情绪:“好?了,回去了。”
盈欢原本还只红了眼?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背影,鼻头一?酸。她能依靠他,但是他好?像都没依靠过旁人,就?这么长大了。
盈欢低头走?神,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停下的,因而一?头撞在?他胸口。
她啊了声,抬头看他,有些怨念。
傅如赏神色正经:“不如我寻个由头送你出去待些日子?”
盈欢还怔着:“啊?”
傅如赏又自己否决:“算了。”她不在?自己视线里,反而更让人心不安。
他又转过身,拉着她进门,才?问:“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盈欢摇头,想起他那张画:“你怎么这样?一?半是我画的,哪有人……”
傅如赏理直气壮:“说起来,我送了你画,你得回赠我什么?”
她眼?睛睁得更大:“回赠什么?”怎么还这样理直气壮地要她回赠。
傅如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想回赠什么?”
盈欢摇头,赶紧撇清:“我可没说过。”
她一?溜烟起身进了里间,唤宝婵伺候盥洗。傅如赏皱眉看她背影,总觉得她今日态度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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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生?要程少天派人盯着他们,不必他说,程少天早派人盯着,尤其多派了几个人盯着傅如赏与盈欢。
那盯梢之人回来禀报,一?五一?十,十分详细。
程少天若有所思,听?起来还挺恩爱的,又有些烦躁,若是他们恩爱,他不就?没有机会了?
“下去下去,继续盯着。”
程少天才?把人打出去,程敬生?就?过来。程敬生?对这儿子的老毛病见怪不怪,只拧眉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程少天收敛神色:“爹,你上次说,皇帝会有所动作,可如今他都没什么动静,应该就?是没事了吧?”
程敬生?冷笑,小皇帝才?登基几年,已?经大刀阔斧地动起朝堂来,就?怕他暗里动手。
“那更不用怕了,他要是暗里派人来,可江南是咱们的地盘,只需要让那些人有去无回,不就?得了?”
程敬生?面色不悦:“你说得轻松……总之,小心些。那些东西,你都烧掉了吗?”
程少天有些尴尬:“还没,我明日便去烧掉。不过爹,咱们真要一?把火全烧光么?那些东西留着,日后不也是能用来利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