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生一掌拍在桌上,鼻孔直出气。
全城戒严的时候,傅如赏已经带着人出了?城,那会儿盈欢还未醒,躺在他腿上睡得正熟。
官府贴出告示,说是?有重要通缉犯出逃,人们聚集在那告示前,看着那画像议论纷纷。那老奶奶也在,看着那几张画像,只觉得眼?熟,可想起那对小夫妻的气质与好?心,还是?什么也没说。
盈欢揉了?揉眼?,又觉得腰酸腿痛。意识渐渐清醒,她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还枕着傅如赏的腿。
她一骨碌爬起来,理了?理衣襟头,清了?清嗓子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傅如赏回答:“出了?城了?。”
“哦,那现在去?哪儿?”她侧过身,还是?不想面对傅如赏说的,她喝醉了?酒之后竟然变登徒子一事。
她原是?不信的,可他说得振振有词,又井井有条,有理有据,她也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盈欢快要羞死。
傅如赏火上浇油:“怎么?你还是?不信?”
盈欢连忙打住他的话:“别再说这事儿了?。”
傅如赏轻呵了?声。
“我信还不行吗?对不起嘛,那……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就……那样啊。”
傅如赏不逗她了?,“道?歉做什么?兴许我甘之如饴。”
什么甘之如饴?这人说话真是?……以前都不爱说话的,现在越来越孟浪了?。
“咱们说点?别的吧,程家那边,接下来怎么办呢?”傅如赏看着她几近炸毛,顺着她的台阶下来。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他们出了?城后没多久,拱辰司当时分开的那些人便聚集起来,另带了?不少附近的兵马。
傅如赏整了?整人马,暂且休整,明日?便转回去?杀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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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赏换了?身装扮,领兵回去?之时,程敬生还欲抵抗,不开城门。他们抬出了?皇帝,恩威并施,程敬生不得不开了?门,迎他们进来。
程敬生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恭敬地?恭维:“原来是?傅大人,失敬。”
傅如赏冷笑了?声:“程大人,本司此次特意远赴江南,想必你也清楚是?为?了?什么。”
程敬生自然是?装傻充愣,只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傅如赏便直接亮出他的罪状,命人将他拿下。
程敬生在看见他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转变计划,因而并未抵抗。只是?将程少天送走,伺机而动。
“来人,全程搜查,现程少天便捉拿归案。”
程敬生道?:“傅大人,犬子无辜,傅大人不必如此赶尽杀绝吧?”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在最短之内把程少天保了?下来,即便他们要查,也查不到程少天身上。
傅如赏看着他,冷声道?:“看来程大人早有安排,不过程大人想必不太清楚我这人。令公子觊觎我夫人,我可忍不了?。”
第49章第49章
程敬生瞠目结舌,愣愣看了?傅如赏好?一会儿,才被带下去。既然皇帝给他?便宜行事?之?权,见他?如见皇帝,他?要?将程敬生关押,料想整个江南也无人敢反对。
傅如赏命人将整个程家控制住,奴仆一应关押在柴房,至于家眷,程家家眷不多,程少天出逃,只剩下一个程云秀。
程云秀似乎预料到?这一刻,早早在院子里等他?们。她淡淡笑了?声,看向盈欢,叫了?声:“盈欢姐姐。”
视线往后,又落在晁易身上。但终究没叫出声。
傅如赏命人将她押去别处,戴上镣铐。
盈欢咬唇,大?抵是自己经历过一回,这会儿看着云秀,也似乎能感同身受。当?时她眼睁睁看着傅渊被带走,整个国公府乱成一团,将她们赶了?出去。一时之?间,只剩下她与娘亲二人,那种无助感。
可感同身受归感同身受,程敬生做的与傅渊做的可不是一个程度上的。程敬生为一己私欲,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作?为他?的女儿,盈欢不敢肯定?云秀一定?就没从中受过恩惠。
她垂眸,一声轻叹落在傅如赏耳边。傅如赏瞥向她,只看她眼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盈欢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她马上要?为人求情似的。“我分得清是非黑白。”
傅如赏移开视线,似乎越向远处,语气也有些?轻飘:“我又没说你分不清。”
观察她这么些?年,自然明白她不是那种不分是非黑白的人。但对傅渊大?抵不是。或许还是亲疏有别。
他?不管想什么,神色都差不多的淡漠,盈欢怕他?多想,解释:“那……我也没做什么嘛,我分得清是非黑白,可道理?和情感肯定?不同吧。难道……你……”
盈欢一顿,一时竟不知?能用什么来?举例,他?都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总不能拿皇上做比,那可是大?不敬。
盈欢放下手,松开他?的袖子:“算了?。”
傅如赏却接上她的话:“我懂,譬如说,你若是杀人放火,我明白你做错了?,应该收到?惩治,可毕竟在情感上,我肯定?还是会希望你能活着。”
大?概是这么回事?吧,但她怎么会杀人放火?盈欢想瞪他?,又不大?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