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其意之下,她就也跟着微微笑了一下。
“你好厉害,只是在哪儿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些!”弄明白了心里的疑惑,施秀盈转而夸赞起了傅鸣琅。
傅鸣琅抬眼看了她一眼,微顿之后谦虚的说,“还好。”
话语谦虚,可他的态度却丝毫不谦虚,反而十分的坦然骄傲,下巴微扬,恣意极了。
他生的好,面容俊美,偏带两分不羁,看着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
再这样一笑,倒是十足十的少年意气了。
施秀盈看了,不觉一笑。
好看的人,总能给人带来视觉上的愉悦的。
充分满足了自己心里的八卦欲望,施秀盈就觉得坐在这雅间里没意思了,再说了两句后,就告辞回家了。
看这空荡荡的对面,刚刚端坐在那里被丫鬟拥簇的美人已经消失不见,一时间,这雅间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了。
“还真是用过就丢啊。”傅鸣琅低声笑道,也跟着走了。
回府之后,施秀盈刚洗漱完窝在软塌之上,就见小风脸色复杂的回来,低声禀报,“小姐,四小姐把平安一家卖了。”
施秀盈手上动作一顿,点了点头。
傅鸣琅说对了。
*
周氏说了施瑜瑶已经定好了要嫁给燕成骁,施秀盈还以为会很快,可等到下聘定下婚期,却已经是后年去了。
据说算命的说,那一年有一个绝好的日子,正适合二人成婚。
婚事延后,可其他的事不会推迟。
从那天起,施瑜琼和施瑜瑶再碰面时,总是暗潮汹涌,眼神间刀光四射。而且,城中很快又开了好几家糕点铺子以及酒楼等,卖的东西都跟福兴居差不多。后来一次碰面中,施瑜瑶更是意味深长的点明了施瑜琼就是福兴居背后的主人。
可总的来说,自从施瑜瑶和燕成骁定亲,施瑜琼便处于下风了。
毕竟她只是个公府千金,可燕成骁却是王府公子。直到后来施瑜琼找上燕成善。
周王府对上晋王府,一时间才算打了个势均力敌。
两人斗的如火如荼,今天你给我使个绊子,明天我给你添点麻烦。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戏一出接一出的,简直让施秀盈目不暇接,不知不觉,冬去春来夏至,就一年多过去了。
武安三十二年,春。
春日生,花开漫山。
施秀盈十五岁了,她生在冬日,等到了今年冬天,她及笄后,就是个大姑娘了。
而施瑜琼是武安三十年夏重生的,至今也已经两年了。
今日和傅鸣琅约好了在开的江南菜馆见面,她就赶着太阳正暖和的上午出了门,马车咕噜噜从门口驶出去的时候,她正好看到她二婶婶身边的嬷嬷正在客客气气的送一行人出门。
“又是说媒的?”她随口问了一句。
小风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二婶婶拒绝的,还是二姐姐拒绝的。”施秀盈嘟囔了一句,有些好奇。
自从去年李志文的事了之后,这一年断断续续的也有人上二房求亲,可那些人,不是被婶婶以家世人品拒绝,就是被她二姐姐以无心婚嫁拒绝。也就是时下民风开放,加之前朝曾有名医断言道女子十八后嫁人于身体有益,更利子嗣,所以稍微疼女儿些的人家都会把女儿留到十八岁再出嫁。
当然,这是之前,施瑜琼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施秀盈眼看着,她婶婶已经开始着急了。
奇怪,男主怎么还不来提亲啊,这一年多来,她可看到好几次两人待在一起闲聊。算来算去,男主也该来了。
傅鸣琅现的那家江南菜馆并不远,马车咕噜噜上约有两刻钟就到了。
一年多过去,他在去年年尾已经因为屡破奇案升了官,从大理寺丞,成了大理寺少卿。而他今年,也才十八岁而已。正是年少有为,意气风的时候,听说镇国公府的媒婆络绎不绝,就盼着能说好他这门亲事呢。
“快说说,你又现了什么?”施秀盈一进门,就见这人正坐在桌边,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实际上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她这两年可没少见,曾经也好奇问过,他说这是在梳理记忆,拾遗补漏。
施秀盈心里暗想,大概这就是过目不忘的烦恼吧。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那就要从前年玄清观说起了。
自从那次两人就着施瑜琼和施瑜瑶的事情八卦了一场,傅鸣琅就好像打开了世界的大门,之后偶尔几次相遇,都会跟她说起一些八卦。三番两次下来,两人就成了比较合拍的吃瓜队友。有机会就会聚在一起,八八卦,吃吃瓜。
无量天尊,施秀盈也曾为傅鸣琅一个对八卦不感兴的世家公子堕落至此而悲伤——
那是假的,实际上她高兴的不行。
不过,这绝对和她没关系!
应该吧……
施秀盈心里念叨,眼神也不停的变换,一会儿故作深沉,一会儿有乐呵呵的,然后又是坚定,跟着又迟疑。
这一切都被傅鸣琅收在眼底,只觉得想笑。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早已经把梦境和现实区分开,而眼前灵动俏皮的施秀盈,也远比他梦中那个温婉妥帖的施秀盈更来的有。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若是这样的话,也难怪梦中的他会喜欢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