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周氏遣了人来找她过去,说的也是这件事。
“到底是谁胡言乱语!坏我家玲珑的名声。”周氏震怒无比,深恨这人手段下作。
施秀盈也有些急,可看着母亲着急,她反而淡定了一些,说,“娘,你别生气,查出来了就好。”跟着看向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爹,说,“爹,女儿的清白名声能不能保住,可就靠你啦。”说着话,她笑了笑。
“人美是非多,我这些年却没什么不好的流言,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呢。”心中略有些气闷,她自我调侃道。
“你呀,没有还不好。”周氏揽过她无奈的说,可见她这样故作笑容,到底没再继续着急了。
女儿已经很不开心了,她再着急也无事于补,还不如催一催自家夫君。
“听见了没,这次可得好好查查,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她嗔怒的瞪了一眼施敬循,说,“不让那些人警醒警醒,我看他们都要踩到我们头上了。”
“自然。”施敬循脸色微冷,转而对她们母女俩安抚的笑了笑,说,“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稍等就好。”
自家亲爹还是靠谱的,施秀盈心里那股子气立即就松了松,可还是有些闷,说,“传谣容易,可就算查出来了真相,那些人也不会信的,怕是想什么的都有。”
这话倒是真的,周氏和施敬循也有些无奈。
她们能约束住别人不胡言乱语,却不能让她们不胡思乱想。
“无碍,爹会解决的。”看着无精打采的施秀盈,施敬循认真的说。
没有办法,那就想办法。
“真的!太好了!爹,看你的了。”施秀盈高兴的说。
在她心里,自家亲爹级厉害的,既然他说行,那就一定行!
眼看着施秀盈蔫蔫的,周氏心疼之余,忙给她找了些事,分散些心神,免得老惦记这些。
*
另一边,傅鸣琅也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他很快就有了怀疑对象。
镇国公府前往诚国公府求亲的事情算不上隐秘,可知道他在里面插上一脚的却不多,一个施瑜琼,还有的就是镇国公府里的人。
心中急转,他招来小厮吩咐下去,跟着就被镇国公叫去了他的院中。
“这件事你怎么看?”老国公坐在书桌后问。
这一阵时间下来,他似乎又老了些,精气神都短了许多。
“应该是我们家泄露出去的。”傅鸣琅直接的说。
……
镇国公沉默了。
“不一定,先查吧。”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傅鸣琅附和道。
“你那点人能查出什么,等着吧,我已经让人去了。”镇国公不以为意,这里不是大理寺,傅鸣琅能用的人手就他院里的那几个小厮,相比这偌大的镇国公府,实在不值一提。
傅鸣琅点点头,说好,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以前总挂着的散漫微笑都没了。
“好了,你也别这个样子了,要是真查出来是我们府做的,我就豁出脸去亲自去诚国公府道歉,不会影响了你那姻缘的。”镇国公府抬眼看他,扬声喝到,实在是见不得他那一副风雨欲来,恨不得拔剑杀人的样子。
“父亲!”傅鸣琅被他话中的意思弄得一惊。
国公之尊,亲自去道歉,这实在是……
“您言重了,”他苦笑着说。
“没出息!”镇国公瞪他,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张笑脸对人,哪怕他以前训斥他纨绔不上进的时候,他都笑吟吟的不以为意,可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了。
“爹。”傅鸣琅这才笑了,说,“这事要不解决,你儿媳妇就没了,我怎么出息的起来。”
背后之人这一出,实在恶毒。这流言一出,他只要和施秀盈在一起,就会让人想起傅禹启,就会让人想起这一桩绯色流言。更别说他们如果真成了婚事,以后同居一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这流言才是真的致命。
这人哪里是传流言,分明是逼着他和施秀盈再无瓜葛。
诚国公府疼爱施秀盈,即便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怕是也不愿再让她与自己有牵连了。
一众下人领命分散出去,开始打探府中之人的动向。
这一忙活,就用了半天时间,等到下午才算弄清楚诸人的动向,立即回去复命。
详细的问过几句后,傅鸣琅边想边问,终于弄清了他想知道的。
“是她!”他想起了老夫人身边的那个老嬷嬷。
老嬷嬷年级已经大了,因为一直伺候老夫人的原因,国公爷也上心了些,本来是要给了赏赐让她回家荣养的,可她不同意,留在了府里。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料错的话,就是她做的。
她有个儿子,是府里的一个小采办,近日和府外的人联络十分紧密,他们抓住一个,确定那人说的就是傅鸣琅和施秀盈一事。
“可为什么?”傅鸣琅不解,而后又自问自说,“难道是因为母亲不愿,所以她才——”
他心里清楚,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自己不是老夫人亲生,她不情不愿的养了自己十几年,不愿意自己成才,更不愿意自己娶到一个如意的妻子。可当着镇国公的面,他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背后的原因。
老国公先是精神一震,等得知是她后,神情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