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是修好了,乃至于中原跟南边的交通往来便利之后商贸也跟着展了起来。
萧子瑢有些骄傲说道:“这算什么,等以后还修铁轨呢,到时候有了火车,来往更方便,若是叔父想建康了就回来,方便的很。”
让萧子瑢这么一说,萧铉因为离开故土的惆怅也减少了不少。
不过渡过长江之后,眼前的风貌就显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冬天的北地因为树木枯黄的缘故显得有些萧条,有人烟的地方感觉还好,没有人烟的地方就会让人心生荒凉。
一路行来能现北地虽然看上去不如南边商贸繁华,但城镇建设也还不错,并且比起南边的精巧,北边的建筑古朴大气一些,别有一分风味。
这一次搬迁过来的人除了萧雪行跟萧子瑢基本上都没见识过北边的情况,所以一个个显得比较兴奋。
随着距离长安越来越近,大家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等到了长安的时候,萧子瑢已经穿上了白狐裘。
幸好他提早想到了这些,给大家都准备上了。
萧铉跟萧霁两个人从来没有感受过北地的寒风,每次想要下车去溜达一下都会被寒风给吹回来。
而且北边的干燥也让很多人都不适应。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萧子瑢的先见之明了,他早就让人准备了各中润喉清肺的东西,煤炉油炉都带了不少,车上暖风常开,因为车足够宽敞的缘故,皇帝一家压根都不需要再安营扎寨。
这时候就体现出走得慢的好处,能够让人体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等到了长安的时候,大家已经勉强适应了北边的气候。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很多人都很想回去,迁都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有必要,甚至有老大臣都开始想些奏疏劝劝皇帝了。
毕竟他们实在是没看出北地有什么好的,论文化论经济都不如南边,何必迁过来?
然而这些念头在看到长安城墙的时候就被打消了。
那应该是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墙了。
萧铉远远看去的时候只觉得城墙下站着的人被衬托的仿佛是蚂蚁一般。
萧呈坐在父亲身边小嘴长得大大的,半晌才感叹说道:“这墙好高啊。”
他转头看向萧子瑢问道:“皇叔,这城墙起码有五六丈高了吧?”
萧子瑢微微一笑:“猜少了,不算墙垛,十丈左右。”
看不见的萧霁倒抽了一口气,这么高的城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听起来十丈似乎不是很高的样子,但若是换算成后世的单位大约就是三十米左右的高度,跟后世十一二层楼的高度差不多。
在这个年代,这城墙可以称得上是壮举了,最主要的是城墙并不是夯土墙,而是石墙。
这城墙只要看一眼就能给人带来强大的安全感。
城墙上面挂着匾额,那上面的字还是萧霁写的。
萧子瑢总觉得萧霁颇有些外柔内刚的意思,眼睛看不见之后,他就没办法读书了,萧子瑢想了想直接让人给他弄了雕刻版本的书籍,他通过手一点点习惯,终于又可以开始“读”书。
本来萧子瑢就是让他有个消遣,结果没想到这位愣是把书法也给捡起来了。
并且因为有时间练习的缘故,书法可以说是一家人里最好的。
至于最差的那个……皇帝陛下十分坦然,练字又不是不需要天赋,他没那个天赋怎么啦。
在知道自己亲自题的字挂在了长安城墙上的时候,萧霁显得十分开心,也有了一点参与感。
此时太子萧准已经带着人在城下迎接,远远看到车队的时候就迎了上来。
三年的时间将原本那个青涩的少年打磨成了沉稳可靠的青年,萧准眼中光蕴依旧,温柔之外又多了一份坚毅。
萧子瑢打量着又长高了不少的侄子,拍了拍萧准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
萧准顿时眼眶一热。
三年的时间他也不是不想家,原本八月十五和正旦是要回去的,只是等他到了长安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他现北地这边的确需要有主心骨,要不然无论官员还是百姓都显得人心惶惶。
于是他果断留了下来,三年的时间除了跟家人通信,愣是没有回去过一次。
一开始来这里千头万绪,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等时间长了才慢慢步上正轨。
而他的皇叔从来都不吝于夸奖他。
可无论纸面上的褒奖有多少都比不上他的皇叔拍着他肩膀说一句“干得好”。
萧准吸了吸鼻子说道:“多谢皇叔夸奖,外面天寒,还请长辈们先入城。”
他这个人天生感情充沛,刚刚差点忍不住眼泪让他有些羞窘,已经准备好辩解说是外面风沙大了。
然而萧子瑢却什么都没说,是了,他的皇叔从来不会告诉他什么事情小郎君不该做。
迁都而来的官员们原本以为城墙已经够让人震撼的了,却没料到城内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有皇室出行,但萧子瑢之前就下令不用清城,只要把主要干道清理出来就行了。
一进城之后通往皇城的主要干道宽阔的摆在众人面前,按照普通汽车的宽度来算的话,这条路估计能够供应来往十辆车同时行进。
就连宽大的皇帝銮驾在这里似乎都不显山不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