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无情再述:“我说了,我不希望你插手我的事情。”
岑颂想起三年前时韫裕温柔又残忍地拒绝她“我把你当妹妹”;又想起前几日时韫裕拒绝他人并立下笃定的誓言“我此生不打算娶妻”。
现在,他说他不相信她,也不希望她一个外人插手他的事情。
她对他来说,就是一粒轻飘飘的沙子。
风一吹散了。
尚有爱人的情况下,许婉仪仍然选择离去。
就像她无数次说服自己,她追随的,只有这个人而已。
小指皮肉里骨头的合成生长在这一刻刺激着衰弱的神经,告诉她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哪怕她做的再多,都无可挽回。
岑颂悲凉的低笑一声,再次看向时韫裕:“学长,我好像确实做错了。”
后者淡漠地凝视着她,不言不语。
岑颂深深鞠了一躬,起身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决然地转身离开。
冷风直剜脆弱的脸颊,带来刮刀一般的刺痛。
走进楼梯的那一秒,全身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
眼泪如决堤般倾泻而下,连带着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她在卫生间嚎啕大哭。
捡起口袋里的手机时,里边全是年祝福。
到此为止,她只回复了时韫裕。
手指轻触界面,她逐一回复每一个人真诚的祝福。
【年快乐。】
*
岑颂下午有班,特意去察看了许婉仪家属的情况。
老人们抱头痛哭,许婉仪的丈夫像是一夜间被人打断了脊梁,苟着背从电梯里出来,头似乎白了很多。
曾经每次见到她就热情难却的男人,如今默默地和她擦肩而过,静静地安慰身旁年迈的母亲。
岑颂不想说明事情真相,仅仅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她累得躺倒在沙上。
窗外又下起雪,风声雪声穿透空气和玻璃,跑进了她的耳朵。
她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囫囵睡去。
第二天一早,岑颂看到手机里十几条未接来电,赶紧回拨了过去。
曲葶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颂颂,昨天元旦你们科室没放假呀?”
岑颂:“没,我有班。”
“你说话怎么有鼻音,又感冒了?”曲葶敏锐地感受到岑颂的状态。
昨晚她睡在沙上,幸好开了空调,没有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