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顾然准备去散步,苏晴要遛苏小晴,也一起。
何倾颜当然不会缺席,但严寒香把她叫过去,应该是去做心理测试了。
这就相当于父母是大医生,所以动不动就把孩子叫去医院全身检查,当事人嫌麻烦,别的人羡慕。
阴天,天黑得早,天海山庄已经亮起灯,三三两两的业主,开着安保车的巡逻保安。
两人一狗走了一会儿,来到小区内最大的草坪,草坪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湖中央中央则有一个只有屋顶的大亭子。
顾然、苏晴两人坐在草坪上的长椅上,望着湖心亭,亭子里有小孩在追逐打闹,在明亮的灯光中,看上去像是戏台。
“一个阴天。”顾然说。
“不喜欢阴天?”苏晴问。
“我说刘零零,就像一个阴天。”
这个外号让苏晴觉得好笑,听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准在所里说。”她半提醒半警告。
“我知道。”
“为什么说她是阴天?”
“正常人时晴时雨时阴,但还算风调雨顺,能活下去;病人总是晴、总是雨,活不了;她是阴天,能凑合,但粮食收成不好,饥饿着,人也没精神。”
苏晴点头,说:“还以为‘阴天’是说看不穿她。”
“你觉得她有问题吗?”顾然看向她。
“有。”
“根据呢?”顾然好奇。
“能无所顾忌、还保持心态健康的懒,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相信刘姿君十九岁就能做到。”苏晴望着草坪上奔跑的苏小晴,语气肯定。
“懒惰成性的人呢?”顾然笑着问。
“你吗?”
“牛起得都没我早!”
苏晴笑起来,牵起他的手,说:“只要是人,总是希望生活中有点新意,不是新游戏、新漫画这种程度的新,而是游戏、漫画之外的新事情。
“她可以不来静海,没人能强迫她,拖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来了。”
顾然反握她的手,道:“所以,你觉得,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现在的生活不对’的想法?”
“具体怎么样,还是要我们钻进云层看看。”苏晴轻轻笑道。
真美。
顾然缓缓靠过去,爱恋不已地轻轻亲了一下,就像看见五月初的玫瑰花,忍不住用手轻抚,是对美的情不自禁。
苏晴微微一笑,靠在他肩上。
回去的路上,苏小晴走不动了,苏晴让顾然带它回去,顾然撑开五指,像单手抓篮球似的把它抓在手里。
苏小晴的肚子与顾然的掌心贴合,两者合在一起看,像是一只倒置的乌龟。
随着顾然的步伐,苏小晴的脑袋一上一下,一脸疑惑地望着顾然。
苏晴笑得开心极了,拍了照,了朋友圈,配文:男人带孩子。
回去的路上,苏晴一直在看照片笑,引得顾然都笑着问:“有这么好笑吗?”
“不好笑吗?”苏晴反问。
“不好笑。”
“我现在深刻领悟了一句话。”
“男女有别?”
“人心各有所感,角度不同,理解不同,比如说,一些人无法想象有钱人为什么会生病,我也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用这种姿势带狗回去。”
“那要怎么带?”顾然真的不解。
“抱着啊。”苏晴理所当然道。
“抱——?它刚在地上跑,抱?”
“你女儿摔地上,你也这样拎着回去?”
“嗯——”顾然沉吟,然后笑道,“不知道,要不我们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