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弯弯曲曲的向前,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慢悠悠地往前走。
我们不用担心会迷路,因为村子里还亮着火光。
第3章鬼
在我的印象里,战国时代的农民生活都很辛苦。
没有很高的阶级地位,没有充足的生活物质保证,甚至没有人身安全保证。
农民是靠天吃饭的职业,哪天老天爷一个不高兴没有降下足够的雨水支持田地里的农作物生长,或者一不小心下了太多的雨造成洪涝淹死农作物,这都会让一片土地的农民失去生活来源,更严重的甚至会活活饿死。
脚下的土地也不是自己的,每一年必须要向土地的领主上缴赋税,无论是否旱涝灾害,土地的赋税只会只增不减。
当然,如果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是个仁慈的人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好上那么一点,可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抱这种希望的人还不如好好种地。
阿丰一家都是农民,祖祖辈辈居住在这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里的情况我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阿丰家里的人口比较多,除了父母之外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人都生计全压在父亲和身为长男的阿丰身上。
除了下地劳作,阿丰的父亲还需要到山里带一些山货到需要走上半天路程的城里去换取额外收入补贴家用。
顺便提一下,阿丰和他父亲是昨天把我从地里挖出来的两个人。
“歌”的父母和兄长都得了流行病去世了,死前连个帮忙收捡尸体的人都没有。
阿丰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人,现“歌”和家人得了病,经常带一些食物,放在“歌”的家门口。
我理解他这样子做的原因,他是个好人,但是不能帮助“歌”一家太多,他是一个家里唯一的一个成年男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遭殃的的就是他的妻子和四个孩子,这样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把我从地里挖出来后还特地带我进城里找了医师给我看病,医师说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大碍。
我很疑惑,这个女孩既然是因病而死,为什么装了我的灵魂之后,病痛却又消失了呢?
真奇怪。
“那就太好了。”阿丰的父亲很高兴,“歌又可以和阿丰一起玩了。”
不,我不想和小屁孩一起玩,我成年了。
回忆了一把我死去的年龄,我比斑大六岁,斑和千手柱间那个王八蛋建村的时候是二十九岁,十三年之后,斑是四十二,我还活着,嗯,忍界大战过去后我还活着,我死在忍界大战之后。
嗯——
卧槽——
我想到了一件我忽略很久的事情——我、已、经、年、过、半、百、了!
年过半百的问没结婚也没有儿女,什么都没留下,就连年纪也忽略了。
这不能怪我,主要是参照物太不明显了。无论是时代和我一起走过来的千手两兄弟还是已经死去的斑和泉奈,记忆里他们的面容都是年轻的,前者是因为千手一族那个该死的特别好的保养技术,后者是因为他们死在了面容尚未变老的时候。
呵,还真是糟糕……
阿丰以为我还没有从家人都已经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劲地安慰我不要伤心,还塞了两块粗糙的糖给我。
战国时代的糖是贵重的吃食,我家那群人是重度嗜糖,所以天天饭桌上都不会少得了糖,但是对于农民来讲,这种东西弥足珍贵,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上一次。
这两块糖粗糙归粗糙,但是对阿丰一家来说都是相当昂贵的,阿丰家的收成今年并不好,但是父亲四郎是个温和又疼爱孩子的男人。即使糖的价格高昂,还是把两块糖送给了孩子。阿丰刚收到糖的时候在手里捏了好久都不舍得吃,摸了一遍又一遍。
我拿着那两块糖,垂下眼睫看了好久,真是粗糙啊。
而后转身抓住了阿丰的手,把糖拍在他的手里。
“我只要一块就够了。”
我转身跟上前面走的阿丰父亲——四郎,没理会这之后男孩的反应和表情。
一会儿之后阿丰才慌慌张张地跟上了,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说话还支支吾吾,还跟我道谢。
道什么谢,明明是你把糖给我的,要道谢也应该是我。
天色已晚,四郎先生决定在城里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家去。
旅馆所在之地商铺林立,传统的日式和屋一家连着一家,站在街口看过去就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商铺一路延伸向前。
街道上是形形色色的人,有商贩,走南闯北的行脚商、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流动商,时不时还会有带着武士刀路过的武士,隔离还有一条花街,每到夜晚亮起的灯华醉人心弦。
四郎先生找了一家价格相对便宜的旅馆,老板和四郎先生是旧识,四郎先生每次来城里都会给老板带上他需要的山货,老板也会提供给四郎先生相对便宜的住宿。
我本能的不喜欢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因为这条街的后面就是花街。
花街这种地方聚集着各路的牛鬼蛇神,充盈着最原始的欲望,有人在里面一掷千金,最后落得个钱财散尽的下场,有女人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也有女人在里面苦苦挣扎。
以往我并没有少去过这种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