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耗了。
手里的刀柄翻转,刀锋砍进了狼王牙床里,抽刀时又是溅出来大量的血液,伴随着狼王的凄厉的嚎叫,柴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砍断了它的咽喉。
狼血这次溅了我满头,顺着头滴滴答答往下滴。
我提着流血的柴刀,站在狼王的尸体旁边,“还要继续吗?”
狼群喉咙里出不甘的呜咽声,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空气再度压抑起来,到最后这种压抑突然消失,狼群不甘地往后退,退至一段他们认为安全的距离后才转身离开。
沙沙沙——
林间再度安静下来,树叶在风里摩挲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光自上倾泻下来,一切归于平静,如果不是满地的血腥,还用我浑身的狼血,根本不会有人想到生了什么。
荡干净刀上的血,我继续往前走,既然有狼,这里更不安全了,必须快点找到缘一和那俩熊孩子。
细碎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地上的落叶被踩得“咔咔”响。
“谁?”我握紧了刀,看向丛生的灌木丛。
透过照射下来的月光,我看到了一只白皙的手拨开了灌木,然后是燃烧的炭火一样的头。
我一愣,握着刀的手也松了。
缘一拨开灌木,连带着还有身后的两个罪魁祸。
看到我满身都是血的样子他也是一愣。
树木的窸窣声在耳边回荡,山间回荡着细细的虫叫声,一瞬间我觉得安静得可怕。
他往前走了一步,树叶被踩得咔咔响,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注意到我的态度之后他没有再前进,而是原地停了下来。
“歌,你的脸溅到血了。”他说。
我当然知道我脸上有血,我还一身的血呢!
“快回家洗洗吧。”
缘一想了想说,我怎么听着那么像逮到自己家玩泥巴玩得一身脏的熊孩子然后让熊孩子快去洗澡的无奈家长?
明明我才是家长。
“回家吧。”
月色下,少年的眉眼柔和,头像燃烧的炭火一样,日轮花样的耳饰在耳边摇曳。
他坦然地面对着我,向我伸出手。
“好。”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对方的手已经比我的手要大了,我的手几乎可以被他的手包裹在内,手心里有茧子,有些粗糙,却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