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很多地方都异于常人。”我最后说,“在剑术上他的天赋是绝无仅有,但是他在人情世故上却不是一般的迟钝,他很在意你,严胜先生,虽然他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看到前面走的人脚步顿了顿,整个人都愣了一会儿后,又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知道这久未相逢的兄弟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隔阂,我不知道我的话能起什么作用,但是能说一点是一点。
缘一的心里,拥有的分量极高,若是知道严胜对他的疏离……我不想看到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暗淡下去的样子。
于是我到了那间三叠大小的房间,拉开纸门的那一刻灰尘洋洋洒洒地扑了上来,我忍不住呛了几口。
房间真的很小,但是容纳那时候小小个的缘一没有什么问题。
透过纸窗照射进来的月色里,灰尘在其中洋洋洒洒,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朦胧。
“我的母亲是个非常虔诚的人,她希望这世界上再无纷争,每天不停地祈祷。”
曾经谈及自己的母亲的时候,缘一曾经这么对我说过。
我想缘一在性格上可能会像他妈妈一点,毕竟,母子两个人都不喜欢纷争。
也许在缘一母亲的观念里,没有纷争的世界,她呆呆的儿子可以幸福无忧地活下去吧。
很多时候,看似宏伟的目标,其实没有那么伟大,真正的祈愿只是为了让某些自己在意的人幸福。
缘一耳朵上一直带着母亲赠与他的日轮耳饰,起码,妈妈的光芒与祝福,意一种特别的形式,至今仍在照耀着缘一。
月色有些朦胧,在朦胧的月色里,我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在月夜下不停为儿子祈祷的母亲,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还有……缘一小小一个,呆呆愣愣的样子。
我弯了弯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有妈妈真好,妈妈果然都是温柔的女人。
于是我呆了一阵子就回去了,临走前,严胜还是一言不。
我不知道我的话,他听了多少进去。
总之,祈愿未来都好。
回到居所的时候,我看见了正在看月亮的猫咪,见我回来,缘一转头看着我,踩着一地的月色向我走来。
“缘一。”我朝他笑笑,“你妈妈真好。”
缘一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日轮耳饰也随之在月光里摇曳。
我撸了一把他的头。
缘一愣了一下,说:“你高兴就好。”
结果被我崩了个脑瓜。
第二天天蒙蒙刚亮,远方的天空开始翻鱼肚白,金色的太阳如烟雾般弥漫在山间,山间的群鸟开始叽叽喳喳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