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这晚并未生任何事,林殊星在床上醒来,奴奴服侍他更衣洗漱,林殊星看窗外的天空阴沉,乌云低垂,寒风呼啸间,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林琊从没来找过他,也从未跟他说过那些话。
用过早膳后,林殊星唤来奴奴,“让琊王来见朕。”
奴奴领旨而去,一开门,和站在门外的人刚好碰上,林殊星循声望去,有些讶异,来人竟是子革。
“奴大总管这是干什么去?”子革问了句。
林殊星没说话,奴奴自然不敢擅自回答,他见陛下朝他点头,这当然不是让他回答子革的意思,而是让他走。
奴奴和子革错身而过,他俩背后站着不同的主子,立场不同,交集自然也不多。
“朕想见见皇兄罢了,这也要经过你……们的允许?”林殊星的话拉过子革的注意力。
子革一身青衣,他摇头道:“当然不,陛下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林殊星就这样看着他,子革立在门边也不进来,他俯视眼前天子的目光仿若很久之前对方也曾坐于龙座之上俯视着他,“不过……皇兄?”
“陛下不知道吗?琊王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
林殊星大脑空白,他撑着轮椅想站起来,无力的双腿让他整个人摔到地上,下巴嗑出鲜血,少年皇帝握紧双拳抬头,一双黑瞳死死盯着子革。
然而这位大源的文武状元没有再说什么,他腰间携剑,双手环臂,恍若只是个被安排过来传信的人,林殊星看着子革转身离开,抓过桌上的茶杯怒摔过去!
“来人。”
“来人!!”
几个奴才仓促推门而入,林殊星被扶回轮椅,他用手背抹掉下颌的血,双眸翻红,一字一句道:“朕要见……宇文绍!!”
话音刚落,一口闷血从小皇帝喉咙里喷洒而出,奴奴刚巧回来,见状连手中的拂尘都丢下了,几步跑到他主子身边,“陛下!这是生了何事……陛下……”
“皇兄……琊王呢?”
奴奴挪动嘴唇,眼神躲闪着,压根不敢看眼前的少年天子,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林殊星十指紧紧抓住胸口的明黄色衣襟,他猛地佝偻身子,扎心的疼与痛向他袭去,小皇帝被奴奴支撑着身体,眼泪滴下来,那么多次的煎熬与折磨,这次,他终于哭出声音。
子革神情在在地去见宇文绍,小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宇文绍好生养着对方的同时,在政务方面也会帮衬不少。
案台上的奏折堆积如山,鲜红朱批的味道在殿内弥漫,子革一眼便能看出他主子这是又通宵了。
“何事?”宇文绍靠在椅内问。
子革恭敬行了一礼,说:“主子,之前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宇文绍抬头看他,子革也没拿乔,垂头叙述道:“陛下疑似爱慕大源第一公子,故而才会在灭门之祸时留他一命。”
“你说,他爱慕宇文绍?”宇文绍把奏折放到桌案上,沉香桉木的矮桌轻微震动,桌脚与青砖出闷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