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辜,先生夸你文章很好,若是考学,定能取得榜。”
“先生左右不了我,”沈辜收回目光,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腿侧伏倒的杂草,重复说:“没人能左右我。”
她等了五年,终于等到有她前世十之六七的武功了,才决定动身行疆。
周行驾崩初年,李持慎就扶持了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皇帝上位,而他依旧牢牢把持朝政。
右丞权利滔天,连年号都是随他的愿取的“延丰”,延及谁人的丰盛利势,还真是不可说。
她不把自己暴露在泱泱文官里,像只脆弱的羊羔,只有任他宰杀的资格。
在何处落败,她就要从何处高飞。
早已抉择好了,便是要从北疆,一路杀进京城。
阒贼重燃的野心,也是沈辜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沈辜,”王苌望着沈辜的侧脸,平静道:“我跟你去。”
他爹说,要一直跟随沈辜走出狐鬼山。
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不然不会勤勤恳恳练武。
“我,我也要去!”刘玄册伸出手臂,弱声应和。
其余二人看向他,皆有些啼笑皆非。
“玄册,我们是去打仗,会死人的。”
“我很聪明,我很会逃命。”他急切地表决自己的实力,可是浑身上下软趴趴的细嫩皮肉,却削弱了其说服力。
“逃命。。。逃兵可是会处以极刑的。”沈辜笑着,站起来的同时,使劲揉了揉刘玄册的头,“还是跟玄淮多学学,怎么考学罢。”
刘玄淮有天赋,更兼勤谨,上年已成县里最年轻的秀才,如今就要准备秋试了。
“王苌,我们走吧。”
随之站起的王苌,同情地拍拍刘玄册的肩膀,“兄弟,你武功太弱,上了战场只能被人杀,还是不要去送命了。”
被抛弃的小可怜少年,坐在溪边,哭了很久,才抹干眼泪,下山去了。
隔日傍晚,沈辜和约定好的王苌在山下相见。
柿子已长成一只有她膝高的大狼,奔跑起来如头灰银色的闪电,十分矫健彪悍。
两人一狼一碰头,就各自拿出自己的行李。
沈辜分文未带,她背着迟恕庸离开,也不想再欠他更多,就把近年进县挣的银钱,全放在书案上,后收拾了两套衣物和长棍,就出了学堂。
王苌他爹听闻是跟沈辜去的,三两年不会回家,老眼泛泪光地把五十两银交给儿子,再依依不舍地送别了。
“行,事不宜迟。”
带着人,沈辜加快步伐,上船过岸,再与王苌定了间客栈,预备白天再细细商讨出路。
第18章梁诤,你很娇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