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搠带着遗憾地瞥她一眼,“你兵法用得不错,可惜人太狂妄了。”
带着十几个残兵败将就敢应他一千阒兵,真是狂到令人可怜的地步。
他满怀失望地退后,扣起手指,轻飘飘地往前一挥——这是进攻的信号。
“听见没,弟兄们,人家说我们兵法好呢!”沈辜哈哈大笑,笑声犹然回荡在空落的林间时,她人已像一根利箭“倏”地刺了出去。
程戈和其余十几人赶忙跟上。
长枪相接,冷铁互刺,叮叮当当一阵声,接着就不断有沉闷的人体相撞的响声。
一直有人倒下,有人在前进有人在溃后。
程戈以为是他们自己在后退,可是打了半晌,他终于现不对劲,默默甩开剑上的一具尸体,回头在血影里偷命瞅了眼,才惊愕地察觉到是阒兵在后退。
而他们勇猛前进。
高高举手又杀了个人,他得以喘息地看向始终作为前锋冲杀的沈辜,她的身影比起那些阒兵,甚至比高瘦的大庚士卒们来说都显得纤细,但她所过之处,无有不倒下的尸体。
窄窄的泥路很快堆满尸,那些阒贼们哪里见过这种打法,进难进——路太窄,两人根本过不去,退却好退,可是阒搠在后面,他们不敢过分远退,只怕被好战的上将斩杀。
进退两难之地,沈辜率领十几个人,却好像带着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地杀散几十上百的阒贼。
阒搠下达进攻指令后,心里认定这是一场毫无疑虑的胜仗,转身就带着左右往回走。
身后厮杀怒喊声响彻云霄,他顾自把玩着腰上挎的长剑——心里有点无聊,他这次选择亲自上山,本以为能找到那个看得上眼的庚将解乏。
可只遇见沈辜,她青涩的脸让人不得不轻视。
能带人杀他一百多士卒的将领,能是这个孩子兵吗?
阒搠锁紧眉头,“你在哪儿?”
我真正的对手。
“三王子!”左右中,那擎不经意回头,恐怖地看到沈辜的身影已近到一根长枪就能够到他们。
他急忙回身,顺而喊阒搠。
阒搠长眉拧起,背后突起寒意,他闪身一躲,避开飞来的半把断剑。
断剑出自沈辜,她背临尸山血海,笑盈盈地望着他,“上将,你真是个汉子。”
真汉子从不回头看厮杀是吧。
阒兵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这可是他们致命之点。
在拿捏敌军缺点方面,沈辜也是一如既往地熟练。
阒搠目光紧缩,他看见尚能站立的阒兵和杀神似的的庚兵们仍然纠缠在一起,可战势却迎风翻转,已经单边导向庚兵了。
他抽出长剑,“你究竟是谁!”
沈辜谦卑地作揖:“不才,姓沈名辜,小字抚安。大庚一无名小卒也。”
把仗打成这样,还能自称是无名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