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量怎么过山吧?每次爬过山去的纵队兄弟们回来也都会被叫去,应该就是去和那庚人的路线对照,听说就要选出最好走的路了,我们官长也讲要打大仗了。”
沈辜止住后面前进的士卒,她蹲下,其余人随之大气不敢喘地趴伏进草地里。
前方是两个阒兵斥候,他们在撒着野尿闲聊。
事毕,二人扭转过脸,露出和沈辜等人相似的脏污脸孔。
看起来他们是从没来得及收殓的庚兵斥候们身上学到这特殊的隐蔽招数。
阒国地势开阔,几无整块的森林莽山,在丛林里隐藏身形是庚兵们才必须知晓的行军能力。
沈辜往后打了两个手势:先别出声,等人走近了再动手。
众人于是屏气凝神地盯着那两个粗心的家伙渐渐走近。
眼见两拨人的距离不足五步远,阒兵之一忽然敏锐地嗅着鼻子,满脸警备:“怎么有股子怪味?”
另一个跟着拱起鼻头闻,却什么也没觉,他笑着拍身旁这个草木皆兵的兄弟,善意嘲讽道:“什么都没有啊,是不是撒到手上了,不然庚人的山里有啥味儿都不怪。”
“滚滚滚。”
嘲笑者遭了一顿锤。
两人便继续朝前行进。
“上。”
“什么人——呃——救——”
沈辜跪在一阒兵的胸腹上,拔出扎透脖颈的匕,半边脸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她抹掉刀尖上的土,转头皱眉:“谁他娘吓尿了?”
。。。。。。。
谁都没站出来,次见到敌兵的年轻士兵们兴奋而害怕,怎么能承认吓尿这么丢脸的事情会是自己做的。
沈辜边咕哝边起身:“蠢东西,味道也忒大了,熏得人鼻子麻。”
她继而吩咐把两个斥候的黑甲扒下来,留着裤子,白色的上裳撕做两半。
拾起阒兵斥候用来砍伐灌木丛的长刀,沈辜将其刀柄塞两人的腚沟上面,白布挂在刀尖,打了死结。
阒兵身形高壮,死后无知无觉背着更是沉重,只好叫四人一起抬,沈辜跟在抬尸体的后面,用木枝做,以血为墨,在那两块白布上写大字。
左书:阒搠就是孬孙子。
右写:众贼爱住腚沟子。
骂便头尾都骂,不怕那群傲得跟什么似的阒兵们不动怒。
现在战事都焦灼成这般了,沈辜在平静中陡生诡变,引的就是洪水滔天。
羞辱人需得让人看见听见,几个扛尸体的跟着沈辜一溜跑,跑到上次探查的南门。
“你站在这儿,对对,”沈辜掰正王苌的位置,回头对望着城门守卫点,确保不会让人现他们的位置后,即如法炮制地让另两人站到隐秘的大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