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希从阿姨关切的眼神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上二层的时候,她微弯着腰扶着扶手笑,看向沈劭南的脸:“我就说,你可以靠脸吃饭。”
沈劭南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应该是可以,但没必要。”他靠能力更能吃饭。
奚希笑得腰更弯,完蛋啦,高岭之花变成笨蛋美人。
二层是生活用品,奚希挑了些萧芸可能会缺的。沈劭南没说,他其实已经让助理去准备过,应该缺的不多。他其实猜奚希也知道,只是这是心意。
有时候,某些累赘的重复,只是因为爱吧。沈劭南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么一句。
在恼怒地指责之前,也许更应该感动。
当然了,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合适的条件里。
沈劭南是一个严谨的人。
至于什么是合适的条件,现在就是。
他抬眼。
市白天也开着灯,灯光照在奚希背影,很像舞台上独一无二的聚光灯。
奚希苦恼着该挑哪一种口味的牙膏,妈妈以前喜欢柠檬清香,可是另一种好像也很好。她咬唇,手指轻点着下巴,最后踮脚拿下柠檬口味的。
她还是更念旧一点。
闻惯了的味道,会在日积月累里,变成某一个人的指代。
譬如说,雪松的淡香,指代沈劭南。
她回身来,将牙膏放进推车里,小碎步跳跃着,是跳舞养出的习惯。
“你眼睛里有光。”她也看见了灯光。
沈劭南却说:“是你。”
奚希嗯了声,微睁大眼睛,什么是你?灯光是你?还是是你眼睛里有光?嗨呀,这也不是很重要,她没追问,说起刚才的感慨。
“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味道,很好闻,是淡淡的雪松香味。”
沈劭南听后陷入思忖,在奚希毫无防备里忽然探头靠近,嗅她颈侧。
“你是奶香味。”
奚希那一刻背脊一僵,觉得他在胡说,因为她自己没闻到过。沈劭南也这么说。
不过想一想,雪松香味交缠奶香味,一瞬间好像可以成为爱情的指代。
她耸肩轻笑,转过身,继续踩着小碎步飞入下一个货架。
好在他们出来得早,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挑选。这一趟是满载而归,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驶向归家的彼岸。
做饭是个精细活,她把沈劭南叫进来打下手,指使他洗菜摘菜,以及跑腿。沈劭南任劳任怨,做一个合格的跑腿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