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浔闻言,立即拒绝了:“容二爷想必事务繁忙,我们还是不便多打搅。”
“哎……”方子蛟连忙打断他的话,笑:“浔弟你就是太过守旧死板,这容二爷是你未来的妹夫,你与他结交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而且官场那些弯弯绕绕,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你可要少走多少弯路?
而且若是浔弟是在担心银钱的事。放心,一顿酒饭的钱我还是有的,况且我也是十分欣赏浔弟和容二爷,若不能一聚,实乃憾事。”
魏浔心思略深了几分。
魏卿卿看着舌灿莲花的方子蛟,也难怪此人大本事没有,也能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了。
但就他那些斤两,也想做东请了容彻?他怕是不知道容彻这老狐狸到底有多深不见底。
想到这里,魏卿卿忽然眨眨眼,既如此,那方子蛟想在自己身上下手,再来一个鸠占鹊巢的主意,容彻应该很容易就看透了吧,既如此,她何须完全防死方子蛟?
此人,可是一个能人!
“听闻容二爷十四岁便中举人,十五便被皇上钦点状元,学问上,大哥像他请教应该也可。”魏卿卿朝犹豫的魏浔道。
她知道魏浔在犹豫什么,一来今儿早上闹出来的余霞秋灵之事,魏浔这般聪明的人肯定察觉到方子蛟用心不纯了,而来,他一直正直,让他此刻就去攀附裙带,他心里肯定过不去这个坎。
但听魏卿卿这么一说,魏浔的便拿定了主意,他既要护住小妹,护住家人,不论如何,这次秋试。他得考中!
“那就劳烦方兄了。”魏浔朝方子蛟行了礼,方子蛟自然又是一番客气,时不时还打量魏卿卿几眼,瞧着她白皙修长如天鹅般纤细的脖颈,再看她盈盈水亮的眼眸,方子蛟暗自咽了口口水,朝魏卿卿笑:“今儿一早听闻余霞和秋灵这两个奴婢惹了魏小姐不高兴,魏小姐放心,我已经好生训斥过她们了,往后她们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她们到底是方公子的人,方公子既说不会再犯,我想她们必不会再犯了。”魏卿卿也朝他笑。
方子蛟却梗了一下,这话说得,仿佛是自己故意安插了人在她身边一般。
“她们既送给了魏小姐,便是魏小姐的人,魏小姐以后有任何不满,只管打骂吩咐就是,不必顾忌我的面子。”
方子蛟忙笑道,魏卿卿却疑惑的问他:“我能打骂吗?她们的卖身契都不在我手里,那么好看的脸蛋儿,万一打坏了,方公子心中不忍可怎么好?”
方子蛟看着眼眸漆黑的魏卿卿,一时间竟有种自己上了套的感觉。说什么不敢打骂,秋灵那张漂亮的脸蛋可都被她打肿了。
倒是这卖身契……
方子蛟瞧着似乎还对自己有所顾虑的魏浔,立即招呼了身边的人来,问道:“余霞和秋灵的卖身契还没送来给魏小姐吗?”
“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去拿。”那小厮也是个精明的,赶忙应了话。
方子蛟这才笑着跟魏卿卿赔不是,魏卿卿也笑眯眯望着他,道:“之前听大哥说。方公子跟陈家关系不错,今日之事,到底闹得不好看,方公子若是方便,能去陈家说和说和最好了。”
“自然,自然。”
方子蛟笑着应下,却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再看魏卿卿,她已经扭头回府去了,方子蛟只得讪讪收回目光,又跟魏浔说了句过几日宴请容彻的事,就直奔陈家去了。
殊不知这会儿的陈家,已经炸开了锅。
陈老太爷卧在榻上,脸色沉沉的盯着底下的大儿子陈康,问他:“你二弟还跟着太子,要争那丞相之位?”
“容锐章因为几个女人,病了好些时日了,太子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陈康自然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还记恨着容锐章偏帮了魏青山父子呢!
陈老太爷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哼一声:“太子是个什么脑子,你们兄弟真敢跟着他。”
“父亲的意思是……”
“罢了,你二弟一只脚已经陷了进去,你别跟着踩进去就是。还有,以后魏青山一家子,你们谁也不许再去招惹。”
“为何?”
“还为何?”陈老太爷质问出声:“你们真当那容彻是闲散在家玩吗?”
陈老太爷想起最近一个接着一个不好的消息,心就沉闷的厉害,尤其是今日,容彻居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现身出来,只是为了解那魏小姐的围,就知此人是当真要护着魏青山一家子了。
陈康被骂了一通出来,心情郁闷的厉害,却不知道爹为何这般忌惮容彻。
在他看来,容彻纵然曾经有几分本事,而今也就是个废物罢了。
“老爷,外面一位自称方子蛟的人求见。”有人来禀。
“方子蛟?”陈康听过他的名声,却颇有几分不屑:“不见。”
“此人说,跟堂小姐关系甚好……”小厮的声音低了些,陈康果真黑了脸:“三娘而今在何处?”
“小的听说,堂小姐今儿一早就出门去了,好似是约了几位小姐去买胭脂水粉。”
小厮讪讪答了几句,陈康便气得青筋暴起,愤怒甩袖而去了。
陈三娘而今还不知道陈家生了什么事,只带着贴身丫环在离丞相府不远处的一个废弃院子里等着,一边等一边抱怨:“真是奇怪,明明是魏大公子约了我来这儿,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