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朱钧还像以前一样,倒也罢了。
时至今日,朱钧手下可用之兵过了十万,妥妥是个大藩王。
虽然还没有确定他的藩地,但留在凤阳,难免会引起不好的猜测。
朱钰此时开口道:“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我与父皇全都与老六做赌,今日若不兑现,日后传出去,岂不是觉得我大业的君主皆是言而无信之人?
然,我兄弟二人关系之好,不足外人道也。
六弟留在京城,我犹如多生一臂,他愿意留在中都,便留在中都,要就藩,便可就藩。
尔等不要危言耸听,败坏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话,众人都大惊失色,谁能想到太子居然对吴王信任到了如此地步。
刘基眉头深皱,太子向来英明,这可不是宠溺,倒像是捧杀。
可按照以往,二人的关系,又不太像是太子以退为进。
“不,以前的吴王疯疯癫癫,成日就知道打架斗狠喝酒赌博,今日的吴王已然成了大业的中流砥柱。
任谁都不敢在小觑,或许太子殿下是以退为进,将吴王束缚在身边,加以监视。
而且太子身体抱恙,将吴王留在京城,反倒可以吸引其他人的视线。
如此一来,倒是一举多得。
届时,不用太子殿下出手,诸王自然会上表!
时间一久,陛下也会出手的。”
想到这里,刘基深吸了口气,太子殿下考虑的果然周道。
宋廉又气又急,但是太子说的也没错,于是将目光转向朱钧,“你这个昏王,你想败坏我大业的朝纲,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若是真的为太子殿下好,就抓紧就藩,而不是留在京城。”
不少人都跟着附和,纷纷指责朱钧,包藏祸心。
也没人敢为朱钧说一句话,这种事,怎么说都是错。
朱远章也觉得失策了,当初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耐,眼下进退两难,倒是难办了。
就在这时,刘基开口道:“若是吴王殿下执意要留在凤阳,倒也不是不行,将麾下的护卫散去,由朝廷执掌。”
一个没有兵权的藩王,在京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应该是说到太子殿下的心坎里去了,不由的看了一眼太子,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朱远章,“陛下,此乃折中之法,若做不到这点,吴王是万万不能留在京城的。”
朱远章皱起眉头,这折中之法怎么听怎么像是卸磨杀驴。
朱钧的初心不用怀疑,这小子要不是为了老大,也不会这般卖命。
朱钰也是无奈。
就在这时,朱钧道:“我麾下的人都在辽东,距凤阳不下三千里,可谓是鞭长莫及。
我之所以留在京城,是因为新体系是我起,我需要看到它完整的落实下去。
等到新体系落实,我自会离开凤阳,天大地大,任选一处就藩地。
在这之前,我麾下的人,可由朝廷管辖。”
朱钧知道,自己想要留在京城,需要一个理由,这里有不是仗着父兄的信任和宠溺。
老朱和大哥都是英明的君主,虽然有些独断专行,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也不会一意孤行。
朱远章也开口道:“不错,这新体系没人比老六更懂,而且他还有工程需要监管,若让其他人来督工,咱不放心。”
朱钰也帮腔,“就按照老六说的做,辽东的朱雀军,我自然会派人去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