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想什么?
“没想好,就别想了。”她又说。
愣怔间,还没想明白中间跳过了什么,封琰就看到纱帐动了动,腿上微微一沉,衣料摩挲的声音告诉他,夏洛荻是主动坐到他腿上来的。
封琰确实什么都不用想了,他也想不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具夏洛荻最爱的鲜尸体,被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等着被她剖心裂腑……然后飨足这只不爱理会人的猫。
最终,这只猫还是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攀着他的肩膀,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随后咬在了他下唇上。
原来说话这么刚硬的人,嘴唇也是软的。
但这温柔的错觉也只存乎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像露出了獠牙一样,埋下头重咬在了他脖子上。
她几乎是带着恨意地,将那几近痊愈的伤疤再次咬出了血,随后又将那渗出的血卷到了口中。
“我又想起来,还是你欠我的。”她说着,复又回复到了平素那看似乖顺的神情,贴在他心口上低声道,“你又可以治我的罪了……”
她身上真的很凉。
封琰混混沌沌地想着,他得将她暖热些……
……
“咣!”一声巨响从大门口撞进来,伴随而来的是睚眦的骂声——
“你爹才要抱二胎,滚!”
……所以然后呢?
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封琰彻底醒了,朦胧的视线内,屋内一片狼藉。
已经没有“然后了”。
夏洛荻衣履齐整,本来正坐在那喝茶,突然外面一阵吵闹,随着睚眦一声大骂,王霸蛮被连人带门扔了进来,滚了一圈趴在地上,醉得神志不清,还躺在地上高声唱歌。
“娶了媳妇见~老娘~呀~美滋滋咿呀~~~”
“睚眦。”夏洛荻手里端着茶杯,看着被撞倒在地上的桌子椅子,一脸冰冷地看向门口一脚把王霸蛮蹬进来的睚眦,“你是不是想死?”
封琰也想这么问,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动了杀心。
脑子里的残梦戛然而止,他黑着脸起身,门边的夏洛荻同样脸色不善,见了他起身,摸了摸嘴唇,垂眸道:“陛……见谅,教子无方。”
毕竟睚眦从来只挨小打,夏洛荻即便想真的揍他,等出动了衙役天罗地网得追捕,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封琰的视线在夏洛荻脸上稍稍停留,便迅挪了开去,若无其事道:“要我帮你教一教吗?”
夏洛荻道:“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不宜重罚,就……”
封琰:“再罚酒三杯?”
夏洛荻:“就把他们丢到楼下池子里醒醒酒吧。”
那你可真是亲爹。
封琰道:“……你认真的?”
夏洛荻点头:“我想看看这别庄里能炸出来什么人,对了,别出人命就好。”
行吧。
打草惊蛇,左右蛇在自己地盘上,跑不了。
封琰一副刚睡醒起床气深重的样子,单手提起王霸蛮,拖着走出门外,又一把抓向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