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龙福上上的皇帝和丞相还不知道大网已经开始收紧了,叛军还被挡在城墙外隔这么远连嘶喊声都听不真切。
皇帝让守在大殿上的禁军立在门前把大臣们都罩了进去,慌乱的大多都是官阶较低未经大事的新臣,对经历过上次病变的那些旧臣而言算不上什么。
毕竟上一次可不是在这小小的行宫里。
赵睿坐在龙椅上从这些面孔上一一扫过去,琢磨那些人能为自己所用。
丞相也四平八稳的坐在下。
厮杀声在夜半十分才静下去,周策抱着染血的头盔进殿时不少人都以为叛军都被拿下。
“臣等无用让陛下受惊了。”
户部尚书哆嗦着手问:“周将军,外面没声音了是不是已经打完了?”
周策摇摇头回道:“敌军尚未完全退下去,虽然已经能看见疲态但山脚下藏着一批人。”他说完挥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一个灰衣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我是宜昌候府上的人……来这是为了求陛下救救我们家夫人!”
他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静。
皇帝和丞相早在周策说敌军未退时就已经变了脸色,他们放出去的人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顶了天了,怎么可能还留人在山脚!
除非!
宜昌候是个急性子听见话就往前冲,提起那小厮一看果然眼熟,心顿时就凉了大半。
他咬着牙恨声道:“夫人怎么了?!”
“侯爷!”那小厮见了他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咱们候府被人给围起来了,那些人穿着甲拿着刀冲进来就砍人!夫人和老夫人都受了惊,才拼命让我出来给侯爷报信啊!”
“你说什么!?”宜昌候爱妻如命,满京城都知道此刻简直比刚才乱军要杀进来还要惊惧。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诸位大臣又说:“我这一路过来,看见除了我们候府外诸位大臣的门前也都立着那些拿着大刀的人,还能听见府里的惨叫声。那些人见人捅,说的也不是官话,我拼了命跑到这里来没想到……”
没想到这里也是一副惨境,居然那边都帮不了。
户部尚书离得最近听见这话腿一软要不是旁边人扶了一把就跪下了,“陛下!陛下!贼人居然猖獗至此,我府上还有老母,八十多岁了受不得吓啊!这么做不是要老臣去死吗!”
“我妻子还怀着孩子呢!宫闱之乱再大也不能拿妇孺和老人下手啊!”
“还有哪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官话都不会说保不成就是边疆的秃子,否则谁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等的就是这一句。
周策道:“这位大人说的不错,陛下臣在死尸上现了巫蛊刺青还有骨哨,这些人不是中原人。
周策身上带着血腥味,瞬间把人拉倒了尸山血海里。
“嘭!”
白瓷杯四分五裂摔在地上,先前一脸镇定的皇帝陡然变了脸色厉声道:“苗疆人?!”
“是。”
丞相面色铁青和赵睿对视一眼险些要被帝王眼里的狠毒吓退,他稳了稳神色:“先前将士传话说这些人是项须空的人,你现在又说他们是苗疆人,企不是说他与苗疆人勾结要加害陛下和诸位同僚!”
周策沉默片刻道:“臣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如实告知陛下。”
老丞相松了口气,好歹是蒙混过关了,只要项须空死的够快谁都不知道他与苗疆人的关系。γ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