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和父亲太子朱标暗暗的一对视,对着洪武皇帝朱元璋骇人的眼神,两人都是有些惧怕不已。
还没碰算好下一步行动呢,却见朱元璋顿时生气的直接将那御案整个给掀翻了。
一声咆哮,震穿了整个大殿:“可恶!可恶!该死啊,该死啊!”
也不知道朱元璋到底是在骂谁?朱雄英和父亲太子朱标两个人浑身颤栗的也不敢多问。
了好一通脾气,那御案上的奏折全部被七零八落的扔在地面上!
好不容易等那皇帝朱元璋看上去有些轻微消气了,太子朱标这才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却冷不丁的听见自家父皇朱元璋声音,冰冷的说道:“标儿,你是大明的太子,你来说说,这些个人,从户部的尚书侍郎,到全国各付各县的主印官员,都该如何处置?”
这可是个送命题呀!
太子朱标如何敢回答?有些惊恐的站在身边,抬头望了望父皇,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父皇息怒,这些个官员虽说有罪,这件事情涉及面实在太广,几乎全国的官员都牵扯在其中,实在难以找到没有沾染的!更何况,这件事情,这样的歪风邪气,也不是本朝才有的。
打那旧元时代,就已经有了,这些个官员,所以说拿着大明的俸禄,穿着大明的官袍,只不过这些坏习惯还没有从旧元时代改正过来!
儿臣以为,与其去商量着如何治罪这些官员,不如杀鸡儆猴,并且着手彻底的去纠正这样的歪风邪气!”
却冷不丁的听到朱元璋鼻孔里一声冷哼!
有些生气的望着太子朱标,冷哼连连:“标儿呀,你是咱的太子,早早的便将你立为太子,就是想着要将国家的重任,到时候托付在你身上,可你就是这么办事办差的吗?啊?!”
这一声啊!?
直接吼的那太子朱标,整个人心神大震!
整个人惊恐地看了看眼前的皇帝朱元璋,时间竟然手脚冰凉。
莫不是,父皇他老人家又要准备大开杀戒了吗?
胡惟庸案,这才过去多久!?
京城的鲜血想来都还没有干,那个应天府衙门前面的土地庙,还晒着几张带着腥臭味的人皮呢!?
这件案子严格说起来性质也不算有多么严重,甚至可以说,还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
怎么就惹着自家父皇,又准备大开杀戒了!?
看了看那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太子朱标,朱元璋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家儿子,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太子啊,太子!你真以为咱不知道吗?真以为咱是聋子,啥都听不到吗?
不不不,咱今个儿就告诉你,咱的人虽然在宫里,可是外面生的事,啥都知道,别以为咱不知道,那皇宫里头外头,有几个人不曾说过,咱朱元璋这个皇帝,最爱滥杀无辜,大搞株连!
可是你们谁有想清楚过?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眼见太子朱标,脸上的惊惧神色愈加浓重,一代皇帝朱元璋更是看着气愤不已,一只右手有些哆嗦的指着太子朱标,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气得直跳脚:“标儿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咱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儿孙。
咱原本不过一介布衣,跟随者郭子兴大帅起兵反抗旧元,这么些年前前后后一共吃了多少苦?
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咱何曾不想和那些功臣们,一起把酒言欢共享天下!
可是你们睁眼看看,这些个开国勋贵,谁还不是一达了便得意忘形?
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什么样的坏事都敢干的出来,而且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规矩,连咱这个开国皇帝,都敢不放在眼里。
到时候你这个太子,又或者是英儿,等到时候你们继位称帝了,要威望没威望,要功绩没功绩,没人气,没人气!
你说说,你们拿什么去制服这些开国勋贵?拿什么去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指哪打哪?
咱跟你说不可能!你们永远不可能指挥得动,这帮老爷子!这些个人眼里只有自己,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
这种没眼色的人儿,咱还留着吗?更何况,这些人平日里可没少作奸犯科!咱亲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制定了大明律!
这大明律法,自然是给天下人说理的,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国法,以为自己是开国勋贵,咱便会网开一面,可他们在自家乡里,一天到晚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谁又给这些穷苦百姓们网开一面?
咱若不杀他们,不给这些穷苦百姓们主持公道,天底下的这些穷苦百姓们,又凭什么尊奉咱为一国之君?
就拿前两年再说吧!
区区一个胡惟庸,要功绩没有功绩,要德行,没有德行!
仗着自己整天会些花言巧语,爬上了宰相之位,可他一旦当上了宰相,你看看他干的都是一些什么事?
整日里,和那些朝中的官员们结党营私,把整个朝廷闹得乌烟瘴气,不服从他的官员,便肆意的排挤打击,唯恐弄之不死!
本来咱对这个宰相可是寄托厚望,不曾想,这家伙心里想的竟然都是一些争权夺利的事儿。
那一些子国事,他几时曾经认真处理过?
胡惟庸的儿子在大街上打死了人,就因为一点义气之争!
嘿嘿,胡惟庸竟然还有脸跑到咱的眼前,苦口婆心的说他是如何如何疼爱着儿子,可咱只给了他四个字作为回话:杀人偿命!”
看了看太子朱标和朱雄英,两个人也不知听的是太入迷了还是有些快睡着了,朱元璋一身冷哼:“胡惟庸作乱之时,朝中还不是一样,有大批大批的官员攀附于他,可咱照样没心软过,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一颗毒瘤也没打算留在朝廷里!
如今,这些个官员,就为了图一点方便,竟然拿着空白的文书和账本,在上面随意的盖着骑缝印章,视咱的国法和规矩如无物,咱岂能容的下!?这帮子昏官如此恣意妄为?!”
重重的一拍桌子,顿时便把那些站在一旁的太子朱标和朱雄英吓了一跳!
心中情知,接下来怕是有新的一轮狂风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