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的四九城,都还保持着解放前的建筑风格,有的人甚至还穿着封建制式的棉衣棉服。
由于是中午饭点,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但是贾东旭走的时候却是三步一回头,看看有无人员跟踪,眼睛左右飘来飘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贾东旭停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下,看看没人,他直接钻进胡同,一眨眼就消失了。
贾东旭进入一个破旧的小院,里面长满了杂草,看样子是没人住的地方。
但是就在他刚进门,门后走出一个五大三粗,满身横肉的男人,他看见是贾东旭,这才放松警惕,摆摆手让贾东旭进去了。
贾东旭讨好的笑了笑,赶紧进去屋内。
掀开门帘,我去,这门帘就有十几斤重。
贾东旭掀开的那一刻,就从屋内传出嘈杂的嬉笑怒骂声。
有人欢喜有人愁,伴随着骰盅的清脆响声,屋内乌烟瘴气,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贾东旭摸摸口袋里的钱,十分兴奋的坐到一个桌子上。
门口一个隐秘暗格间里,大大咧咧的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
他梳着大背头,头乌黑锃亮,仍旧是一副满清遗风的打扮,左手还戴个玉扳指,他用一根篾子捅着自己的镶金大烟斗。
他看到贾东旭的到来,指着贾东旭,对一旁的小弟问道:“那个小子,来几天了?赢了多少?”
旁边的小弟顺着自己老大指的方向看去,一看是贾东旭,就说道:“金爷,这小子叫贾东旭,是个工人,一个月固定工资3o多块钱。
不过上班有两三年了,据说是没结婚,手里应该有点。
来我们这有五天了,每天有输有赢,每天都让他赢三五块的走了。”
金爷放下竹篾子,头也不抬,端起自己大烟斗。
一旁的小弟赶紧把火给点上,金爷美美的抽了一口,得意的吐口烟圈,说道:“就他也没多少油水,没必要费工夫养鱼,今天就收网,真拿爷的钱不当钱。”
一旁的小弟赶紧赔笑道:“是是是”
说完就转身出去,交代事情去了。
可怜的贾东旭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对方案板上的一条鱼了。
他这会儿手气正好,连赢了三把了,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现在已经是十块钱了。
贾东旭兴奋的表情,开心的大笑,脑袋上已经密布着细汗珠。
可是贾东旭不知道的是,自己背后此时站着一个赌场的拖,他冲荷官比划着一横刀,这是斩尽杀绝的意思。
荷官心神领会,猛摇骰盅,他轻用力咳嗽一声,然后端起茶碗喝了三口,把茶碗放在贾东旭对面。
(
一声咳嗽,这是养鱼。
两声咳嗽,有输有赢。
三声咳嗽,这是宰鱼。
茶碗放到谁的对面,目标就是谁。
原来赌桌上也有赌场的托。
所谓十赌九骗,我这说的只是简单的,希望大家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
随后贾东旭,有输有赢,而且每次下注都是越来越大,从最初的一块,到后来的五块,十块。
贾东旭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本来他还是有防范之心的,但是架不住自己输输赢赢几十把,他早已放下戒心。
每次都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把,
但是每次赢了之后,就认定自己下一把也会赢,
输了,就认为自己下一把一定能捞回本。
于是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癫狂兴奋之中。
这一把,贾东旭不再胆怯,他一把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全部现金,狠狠的拍在赌桌上,他压的是豹子,想要通杀。
荷官露出一丝微笑,揭开骰盅,三个骰子的点数分别是1-1-2,拢共4点小。
贾东旭傻眼了,他看到自己的钱被拿走,感觉自己的魂被抽走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赌桌。
这钱包括自己的年前关饷的工资啊,还有他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拢共两百多块,他回家该怎么交代。
好一会儿,他才接受事实,起身想走。
谁曾想荷官说了句话,“慢着,这位兄弟你做事不地道啊,事没说清楚,就先别走了。”
说完赌场阴暗角落走出两个大汉,直接一左一右,押着贾东旭两条胳膊,往后轻轻一扭,贾东旭直接吃痛,脸抵在桌子上。
贾东旭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怎么自己输光了还不让走了?